那两个宫女附和着:“就是,就是……”
苏昭节款款转过身,伸手干脆利落地扇了二人两巴掌,随后才向皇后解释道:“臣妇有一事回禀,小雪今日突然偷跑出宫,臣妇送她进宫时,恰好见到二公主在御花园中游玩,身旁并无一人侍奉。”
“二公主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摔进了花丛中,臣妇将她搀扶起身,公主此时已经过敏,身上起疹子了。”
“这时候,侍奉二公主的两个宫女才赶过来,一来臣妇就问二人身上有没有药,结果二人都没带。臣妇让她们赶紧去请太医,她们害怕承担责任,一心往臣妇身上推诿,不肯去。”
“臣妇无奈之下,想起从前看过医术上说,有一种草药可以解过敏,情急之下,这才喂了殿下草药。娘娘不信,可以看看。”
说着,她伸手递上剩余的一株草药。
皇后让太医查看,太医看了看,点头附和道:“这的确是可以缓解过敏的草药,祁王妃用这个给殿下,是有效的。殿下如今好了一些,若无药缓解,恐怕撑不到微臣赶来。”
皇后的面色这才缓解许多,念叨了一声“阿弥陀佛”,让人搀扶起苏昭节,“祁王妃大义,是本宫误信了贱婢。”
两个宫女面色苍白地跪下,浑身颤抖:“娘娘……奴婢只是一时忘了,不是故意的……”
皇后让人搜了二人的身,果然没找到本该随身携带给二公主准备的药,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贱婢,本宫让你们好生看着二公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毫无用处,要你们做什么?!公主虽然没事,但你们这样毫无责任心的宫女,就该被处死!”
说着,皇后随手一挥,很快有人把哭着求饶的两个宫女带下去。
皇后这才向苏昭节感叹道:“此番的事,若无你在旁边,真不知福星会不会有事……本宫感谢王妃了。”
苏昭节见二公主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是应该的,臣妇不敢居功。”
“不,既然有功,自然要赏了。”皇后说着,想了一想,转头吩咐宫女,“将一份地契拿来。”
“是。”
宫女很快奉上一份泛黄的地契,皇后递给苏昭节,介绍道:“金银珠宝之前也赏赐了你许多,恐怕你也不稀罕了,这是西牌楼大街的一座宅邸,我名下的。从前是作为我出宫所住的别院,后来因为周遭都办了酒楼茶馆,吵闹得很,西牌楼大街繁华热闹,我也不好叫他们别开,渐渐的就不往那边去了,因此荒废了好几年。如今给了你,拿着做什么用处都行,开个酒楼什么的,想必生意很好。”
苏昭节见她诚恳又坚持,方才收下这地契,实则她对做生意没多大兴趣,祁云照一个月的俸禄就足够一府人吃喝用度了。
“是,多谢娘娘恩赐。”苏昭节又陪着皇后闲聊了一会儿,天色见晚,方才起身告退。
出了宫,楹儿搀扶她坐上马车,问是不是回府时,苏昭节想了想,吩咐道:“西牌楼大街……我们的两个糕饼铺子就在那边吧?正好去看一看皇后新赏赐的地。”
说着,她打趣楹儿:“正好,你应该因近日忙着,也有好些时候没有见到汤掌柜了吧?”
楹儿面上绯红:“王妃别笑话我了!”
马车来到西牌楼大街上,停在她的糕饼铺子门口,苏昭节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就见汤业成看见,已经早早地迎了出来。
“主子,今日怎么得空来逛逛?”
苏昭节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道刺耳的哭嚎声。
“求求您了!赏我半个馒头吃吧!”
她转过眼眸,就见不远处的一座偌大的茶楼门口,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抱住一名年轻男人的腿,凄厉地哀求道。
“哪里的小叫花子,”那男人手中拿着一坛酒,醉的不轻,抬脚就踹飞了他,“谁许你死皮赖脸地攀上我的?脏死了!滚开,滚开!”
那小乞丐被他踹飞出去好远,捂着肚子,在地上爬着磕头:“求……求求您了!给口吃的吧……”
周围有许多人围观,但愿意出手相助的人还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