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这个莫掌柜可够倒霉了。本来又不是他要卖,再说他的“小命”此刻大概也已经“勾销”了。这时我才想到金喜莱一力反对付这么大一笔银子,可能也是看到这等于是送人家一道催命符,把他押上了鬼门关。
按理,我应该比她更明白这些事,可我一门心思全想着尽快把客栈弄到手,真是一叶障目啊。
随即,我便想到既然得了这笔钱的人都要被“追杀”,那给他这笔钱的人会怎么样,是不是要被“秒杀”?便紧张地问:“我是不是也有性命之忧啊?”
倪二很有把握地说:“那不会。有这样的风声我不会不知道的。这里的人明白,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银子的人不会是普通人,身份可不一般,定是大人物。只是意外发了笔横财的莫掌柜怎么好比呢,杀他谁会吭声?这里满街上都是你们那来的人,又体面又有钱,不好惹的。我们这个赌场,也是靠他们的钱支撑的。上回咱俩见面时,我还不知道怎么运气那么好,现在当然是明白了。大哥呀,我倪二真是祖坟冒青气,高攀你了。”
我赶紧说:“这叫什么话?当初我那么穷困潦倒,古人一饭之恩尚不能忘,而你救了我又给银子,我岂能忘?以后我还要多仰仗倪兄弟你呢!不瞒你说,我把客栈盘下,就是为了就近照顾我邦的人,来去方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早作准备。兄弟在这里消息灵通,以后听到什么,务请马上通知我。预表谢意,这百两银票,请兄弟先收下。”
他也有点意外,说:“兄长这么看得起我这个小人物,我倪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我听倪二这么说,也是感动。这个人虽是社会下层人物,有点粗鲁,却真的很讲义气。“其实也真的没什么要死人的大事办,不过难得你这片诚心。先跟我说说,这里真的有那么多我们国的人?”
“那当然,他和我们本地的一看就不一样。”
“从哪能看出来?说话?走路?”
“都不是。你们这些人总好撸胳膊挽袖子,没事总在那动,有意无意的。”
我心里暗叫一声“惭愧”,倪二还真说对了。我们那些人确实对古装感到新鲜好奇,但毕竟还是不太习惯,特别是这个长大袖子,总是在不停地调整折腾。
“那他们玩得大不大?”
“当然大啦,要不怎么说你们的人很横呢,有钱么。就是靠了这个,共富赌场才重新又赚大钱了。原来,也不过是贾府薛家王家那么一些人来,他们好像快败落了,也不过玩些小钱罢了。对了,就是因为赚钱了,不久前才又换了新老板,嗯,他算是瞅准了时机。”
这倒引起我一点兴趣,会是我们那边的哪位大款?“你知道是谁买下的?什么价?”
倪二摇头,“我是听赌场管事的说的,听说这个买主还挺秘密的,并不张扬,不想让人知道。这价钱么,据传是十万。”
我暗想,这就不像咱那边的人了,上回那个地产大鳄任石屹也才不过用100万元买了一万两银子,听说后来又加了100万,不过那也还差八万呢。
倪二恍然大悟似地问:“对了,你老哥是不是也有兴趣啊?你要买,那可就谁也挡不住了。”
我摇摇头,说:“我可是对这赌场一窍不通,买它干嘛。其实,我们和谐国那边是反对赌博的,不过当然管不了这边。所以,我们那有些人才跑到这里来赌。不过,我还是挺纳闷的,就算在这边赢了钱也带不回去的啊。”
其实,这也正是我从未想到有人会来这里赌博的主要根据。他们固然可以用人民币买下银子到里面赌,但就算在这里有百分之一的人赌赢了,拿到了银子,回去我们也决不会给他兑换成人民币的,赢了又有什么用?
倪二却说:“大哥不懂,赌博的乐趣并不在于赢了多少钱,而在那个——赌的时候。再说,他何必把赢的银子带回去呢?赌场就有附设的银庄,可以存在那里,下次来取再接着赌。我就听说有个人已存了上万的银子。”
一句话让我如梦方醒。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夜也不懂昼的亮,饿的不懂饱的胀,乖马不懂倔驴犟,良家女也不懂淫妇的浪。这个世界不同类人之间是很难沟通的。不赌的人根本不懂赌徒的孤注一掷全押上,想要杜绝赌博从来都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早就在报道中知道有中国游客在境外游中赌博,有的国家甚至还为赚中国人的钱,专开了赌场。没想到,有人又“穿越”赌到虚拟世界中了。钱智商开放用人民币购买虚拟货币,倒是为他们创造了最方便的条件,这可是他当初没想到的吧。
当然了,这对“穿越游”的经营,倒绝对是个“利好”消息,道理不用说。不过,靠这个来赚钱,肯定不能说光彩。把这事给钱智商吹吹风,看看他什么态度吧。
我们说完了话正想要离开,一个人却推门走进来高声说:“我听说来了个贵人,大客户,原来让你倪老二给藏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