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朱由校就将刘时敏提溜着衣领拉了起来。
“准备大驾玉辂去!”
“皇爷,去不得啊!”
看到皇帝如此执意,毕自严等人将脑袋磕的是头破血流,但依旧不敢上前一步。
至于说原因。。。
自从皇帝站起来让许显纯去抓人的那刻启,龙骧卫的士卒就已从大殿两侧涌入,将丹陛死死护住,让群臣不敢逾越雷池一步。
“士子能去,官员能去,朕这个皇帝为何不能去。”
将刘时敏扔在一边,朱由校挥手让身前的士卒让开一条道,一步一步走下丹陛,直接坐在了台阶之上,看着毕自严,一字一顿的问到。
“那些去青楼狎妓宿娼的士子,都是些将来的贪官污吏,陛下若去,就是在鼓励贪污之事啊。”
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皇帝,毕自严心中做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是让皇帝拉着满朝文武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还是将一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为了护住大明的体面,毕自严选择了后者。
按照以往官吏的思维习惯,这种事情是不能查的,因为一查必然造成天下官吏不安。
现在出了这种事情,就要安抚官吏士子,只有这样才能团结一心,用心国事,整肃天下,中兴大明!
但现在,皇帝把安抚的路子完全就给堵上了。
今天只要他们中谁敢说安抚,皇帝就敢拉着满朝文武去嫖娼。
和留个千古骂名相比,还是让皇帝的刀子砍下来吧。
“此事臣本应到南苑向陛下亲奏,臣听正廉署锦衣卫查案,那些个青楼之所,俱都是些奸人败坏我大明风气所设。”
说着,毕自严直起腰,将跪在他身后的陆文昭给往前提了过来。
“还有那些个诗社文社,俱是藏污纳垢之所,臣请朝廷明旨严查。”
“启奏陛下。”
得了毕自严的示意,陆文昭也连忙开口到。
“臣带人在城中巡查,就以京中有名的萃芳楼为例,过一夜就要五两银子起步,臣这个朝廷正五品的贴刑千户,朝廷每月俸禄也不过五十枚银币,有的人一个月去青楼十七八次,根本就不是其俸禄所能供给。”
“还有,京中一个七品小官的府邸,比臣这锦衣卫千户的府邸都大,府上的那些古董字画,每一个都价值过百,有的人小妾是一房又一房,还有那成群的丫鬟仆人,每个月都有月钱。”
京城,一石粮食也才一两银子,若是用银币,还等倒找个两三百枚的铜板。
陆文昭的这话一出,朝堂上不少人的脸色都顿时一变。
尤其是韩爌,直接就跟张白纸似的。
作为文官,尤其还是从翰林院出来的,他不怕与人争辩大道理,就怕别人和他在这种细节上找茬。
他是晋商出身,家中财货不缺,持身自然是很正,没有能被人拿捏的把柄,但这却不代表他不知道那些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情,或者说,他之所以能控制住晋党,就是因为他家里有钱。
晋党也好,东林也罢,齐楚浙宣昆也好,笼络人的办法之一,就是给别人提供物质享受。
整个大明朝堂之上,不管是东林也好,晋党也罢,亦或者那些个齐楚浙宣昆,在这种事情上都是经不起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