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瑾见她突然坐起来,赶紧从床边儿的椅子上把毛衣开衫给她披上。
“别着急,大伯母说了,现在给你打电话就是怕你着急。”
贺君鱼还犯昏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
“大伯母想得周到,是我太一惊一乍了。”
把身上的毛衣开衫递给秦淮瑾。
贺君鱼躺下,秦淮瑾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
贺君鱼和秦淮瑾没有再讨论老大的问题,
他们两个都清楚军令如山,秦烁要是不想做个逃兵,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第二天一早,贺君鱼起了个大早,吃过饭她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等到十点半才给陈慧珍去电话。
这个时间点儿该开的会都开完了,需要汇报的工作还要等十点四十之后。
所以她特意掐着点儿给陈慧珍去的电话。
十分钟的电话,两个人一句废话都没有。
陈慧珍念电话,贺君鱼拿着笔跟本子快速记录。
念完之后,陈慧珍安慰贺君鱼:“别着急,这些都是谈好了的,他们柜台里摆谁家的货都是摆。”
这里边儿唯一一点儿不方便就是有些大的订单,需要贺君鱼去京城还有冀州签合同。
“大伯母,麻烦您了。”
只要北方的出货量跟上原城的出货量,她每个月就能有一万到两万块的收入。
现在的钱很厚实,一块钱能买的东西太多了。
只要这个收入能维持一段时间,那她即使不能把老大弄回来,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儿。
陈慧珍叹了口气,她现在最能理解贺君鱼的心情。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当初我也是这样的。”
那时候她失去了老大,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活过来的。
所以现在贺君鱼的心情她完全能理解。
“可是小鱼儿,你想想当兵是孩子想要的,既然走上这条路,咱们还是要早早地做好心理准备。”
贺君鱼握着电话听筒,低着头,声音突然低落下来:“大伯母,我都懂。”
她不是不理解,只是太心疼。
心疼秦烁小小年纪就要面对敌人,战场残酷生死未知,她越想越难受。
陈慧珍:“要是上战场的是秦淮瑾呢?”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轮到自己。
贺君鱼:“……”
“大伯母,您明知道不一样,阿瑾身经百战,再说了他只需要在指挥部就可以,老大不一样。”
老大还是个新兵蛋子。
担心牺牲在战场上,又担心他回来受心理创伤。
陈慧珍笑:“没什么不一样。”
战争面前,大家都是血肉之躯,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前线的战士不说别的,最起码生活上能舒服点儿。”
后续陈慧珍又跟贺君鱼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贺君鱼挂了电话,心里舒服了不少。
既然已经有电话了,贺君鱼这一下午在家别的都没干,光打电话了。
确定好数目之后,贺君鱼去了趟田静家。
“咱们现货还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