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太仪娘娘入宫后没多久,自幼便与其亲厚的幼弟、燕昭轶,便被南笙老大人修书一封,直接送来了京师,勾当皇城司,交到了箫寒涯大人手中磨砺。。。。。。吕溱初时也有些迷瞪,一晚临睡前,忽的灵光一闪,便瞬间明白了官家用意。官家这是担忧,万一何处疏漏、对太仪娘娘周全不及之时,太仪娘娘的身后,既有,肩挑匡朝社稷、数次力挽狂澜、对太仪娘娘一往情深深几许的箫大人,还有,文承,南笙老大人,可安邦、武袭,武德司六寒之首、白衣踏浪----箫寒涯大人,可定国,的,太仪娘娘亲弟弟,燕昭轶。再则,官家又于今岁特开设恩科,广揽学子,其实也是爱屋及乌,在给太仪娘娘那位庶长兄、燕昭轩,在做铺垫,不至于十年寒窗苦读,却因着庶子的身份,而无法出人头地。。。。。。其时,吕溱不得不在心内,随即暗叹,官家,待太仪娘娘,其情,不亚于箫寒涯大人啊。其用心,又是何等的良苦。
只是。。。。。。太仪娘娘。。。。。。虽然待官家,尽心伺候,从无不妥。。。。。。可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恭敬是有的,谦顺是有的。。。。。。若说欢喜。。。。。。倾慕。。。。。。未必便有。。。。。。这宫里头,哪有不吃醋捻酸的娘娘呢?便是那位多年无宠的淑妃娘娘,不也是时常关起门来咒骂着那些能承宠的人儿么。。。。。。皆道是,这紫宸宫的太仪娘娘,端庄得体、恪守宫规、规行矩步、知书达理、平和恭俭、温良娴雅。。。。。。吕溱却觉得,这太仪娘娘的那颗芳心。。。。。。只怕是。。。。。。在她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便同着京师里头箫大人的那颗心。。。。。。俱皆双双。。。。。。都。。。。。。埋葬在。。。。。。那。。。。。。平凉城了吧。。。。。。
吕溱甚至曾经一度想过,这位太仪娘娘,怕不是,知悉了先帝命箫寒涯起誓,叫他背负这,前朝,安社稷、护江山,的,重责大任,才甘心选择,入这后宫里。。。。。。唉。。。。。。终究是。。。。。。只能叹一句。。。。。。天意弄人喔。。。。。。
别看这太仪位份,看似并不打眼,却是宰相执笔、官家明旨制曰、御封的,正二品。
旁人或许不明,可,吕溱心里头,门清啊。这,皇帝诏曰,和,这,皇帝制曰,可是区别大着呢。诏曰,自然是,中书省代笔,一应言辞,能切圣心、符圣意即可;制曰,实则是,一应言辞,逐字逐行,遣词造句,尽皆官家亲书啊。
再来。眼下。。。。。。这贵妃、淑妃、德妃的正一品位份,可是都虚悬着呢;虽说是正一品位份上,有一位多年的淑妃娘娘,可心气劲儿早被这岁月蹉跎得,活得就跟个透明人似的,淑妃份位不过是因着是潜邸之时的老人罢了。这无子、无宠、无家世的正一品,和这位捧在手心里头、念在心尖尖上头的,太仪娘娘,那就是,秋虫与夏冰岂可同日而语呢;太仪位份乃正二品,其上的昭仪位份,亦是空缺多年。。。。。。是以,在这宫里头,只除了皇后,便无人能与之比肩。素日里只需要敬着皇后便不敢有人能把这位如何。啧啧啧。就这份护短又不显得突兀的周全心思,指不定,这官家,辗转反侧的,躺在自己寝殿里头,冥思苦想了多少时日呢。
还有。太仪娘娘现下所居住的这紫宸宫,虽说是,打从匡朝开国以来,都未入住过的宫殿,但确是,高屋建瓴、十分大气。且,官家不但亲自修图,命工匠重新粉刷修葺一新,又特特的亲自挑了一件件摆设。。。。。。看着离官家寝殿最远,实则,是将其,与后宫诸人都圈离开来,远离纷争,加之此宫,离御花园最近,最是适宜赏花散步,便是要折枝插瓶,也是十分方便的。
吕溱传完口谕,领着小黄门走了。怀夕倒是稳得住。
反而是青黛,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这里那里,忙个不停。燕映诺同着怀夕,见到青黛跟个轱辘似的,在宫里头,在两个人眼前,不停的转来绕去,于是乎,都觉得脑袋,有些发晕。
“青黛啊。。。。。。”燕映诺终于没忍住,一脸好笑的,望着青黛,开了口,“你这。。。。。。转来绕去的,忙乎些什么呢。。。。。。”
“诶?”青黛闻声,忙止住了小碎步,只清脆的赶紧回答着燕映诺的问话,“娘娘,奴婢正安排人手,将这院子当中的鱼缸,挪腾个地儿呢。。。。。。一会儿还得去咱们房里看看,娘娘晚间穿哪几身衣衫,比较好。。。。。。对,奴婢稍后啊,还得遣几个腿脚利索、说话伶俐的宫人,那,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功局,都得要跑遍,把话传到呢。。。。。。叫他们自己警醒着些伺候,别夜间怠慢了咱们娘娘。。。。。。饶是咱们娘娘心善,素日里,一向也不与他们计较便罢了。。。。。。可若是官家在这里的话,他们那起子眼皮子浅的东西,还是不经心的伺候着,回头叫打了板子、赶出宫去,那都是轻的。。。。。。别回头,丢了性命,倒还埋怨咱们,接了谕旨不曾与他们先透个口风。。。。。。这种事儿又不是头一遭了。。。。。。怀夕姐姐自打入了宫,便愈发随着娘娘修行的快赶上那庙里头好性儿的菩萨了。。。。。。哪次还不得我操心啊。。。。。。”
青黛嘴上,吧啦吧啦的说着,手脚也愣是没停,就这么一会儿回话的工夫,宫人们已经在她的指挥下,将那原本在东北角墙角旮旯里的一口大缸,给挪腾到了院子当中。青黛点头示意宫人们,那口大缸,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然后,不懂就问的青黛,很是谦虚的向怀夕请教:“怀夕姐姐,才刚,那啥供奉。。。。。。大人。。。。。。说官家。。。。。。明日晨起,和咱娘娘同去的。。。。。。那。。。。。。元会。。。。。。又是个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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