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抚国公大人最近很是能体会神马叫做“甜蜜的负担”,哄了半天才将苏凰歌哄得止住了哭,又费了半天口舌才让她相信自己没有抛夫弃子,她肚子里的宝宝绝对是自己的,自己更没有不要她和宝宝。
心力交瘁的未朝华好不容易哄着苏凰歌睡着了,撸虎须的人再次驾到,未朝华握着那张写着“我知道司缇是谁”的纸条恨的牙痒痒,“请她进来”。
苏云湘很快到了,神色是冷静到极致的麻木,未朝华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苏云湘木然开口,“夫君——”
“别叫我夫君!”
饶是苏云湘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了这句话眼眶还是一热,定了定方又勉强镇定下来,“国公,云湘此来并不是劝谏国公不该如何,只是想跟国公说,国公既然心慕前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又与云湘姑表至亲,云湘却不是容不得人的,国公寻个好日子迎了人进府吧,这般客居在外却是叫人笑话,往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得不了一个正经出身,恐耽误出身”。
未朝华面无表情听她说完,冷不丁开口,“云端告诉你的?”
苏云湘眸中闪过痛苦之色,“谁告诉我的又有什么干系?我不敢同太后娘娘争,只求国公给我这个正妻一个体面,也让温晴能时时见见爹爹”。
苏云湘这番话算是将姿态放到了尘埃里,算是将自己所有的骄傲埋藏在木然后。未朝华听着却觉说不出的刺耳,也不废话,转身走了,苏云湘呆了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对她那番卑微到极致的话,她那位夫君全部的反应就是——拂袖而去?!
苏云湘突然就觉得好笑,她这段婚姻就是个笑话,她这三年来的担忧害怕更是一个笑话,自己这个曾经同床共枕、还有了一双儿女的妻子在他眼里也就是一个笑话吧?一个他连笑都懒得笑的笑话……
未离小朋友向来对苏荇上心,虽数年分别过后,苏荇从温文尔雅的玉醴公子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大易皇帝。在这个少年眼中。也不过还是当初那个吝啬的连一盒杏花酥都不舍得分给自己的玉醴公子,因此一见苏荇受伤就火急火燎的将未合从长安提溜了过来,未大神医出手,苏荇扛着凤魂的伤一路回了长安。顾不上回宫就直接去了未抚国公的别院。
近墨者黑。未朝华其实觉得自己最近的智商很有下降的趋向。比如听说皇帝陛下驾到,他竟然第一时间迎到了花厅,想的竟是拖得一刻是一刻——
在未抚国公大人深刻反省自己最近的智商水平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接着就是珠帘相击的清脆声,未朝华心中一突,果然下一刻苏凰歌清甜软糯的声音响起,“凤阳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苏荇身子一僵,竟是连回头都没了力气——
“凤阳哥哥!快来看!”
未朝华苦笑抬头,这一看却差点没惊的去了三魂七魄,一扬手将苏凰歌手中兀自狰狞吐信的竹叶青钉死在墙上,一颗心才又跳动起来,“安安,你没事吧?”
苏凰歌看看他,又看看被钉在墙上的竹叶青,嘴就是一扁,这是苏小白在发觉每每自己扁嘴,未朝华同学都会无条件让步后常常做的动作,未朝华头皮就是一阵发麻,娘嗳,他这又是撸到了哪根虎须?
“你打死了宝宝的小青!”
未朝华额头就是一跳,“安安,小青是毒蛇,毒蛇知道吗?被它咬了一下,安安和宝宝都会死”。
苏凰歌注意力转移,“死?”
“就是再也吃不到好吃的,也见不到凤阳哥哥了”。
苏凰歌瞪大眼睛,后怕的勾住未朝华的脖子,“我要见到凤阳哥哥,”想想又加道,“天天都要见到!”
未朝华苦笑着拿下她的胳膊,看向苏荇,苏荇直勾勾盯着苏凰歌,漆黑的眼珠中一派汹涌的黑,苏凰歌循着未朝华的目光看了过去,下意识后退了半步,抓住未朝华的手,“凤阳哥哥——”
未朝华安抚拍了拍她,苏凰歌往他身后躲了躲,“凤阳哥哥,那个人好凶”。
未朝华一时无言,苏荇却如当头一棒,忙闭上眼睛垂下头。
苏荇不凶了,苏凰歌也失去了对他的兴趣,指着被钉在墙上的竹叶青道,“凤阳哥哥,小青好漂亮,好不好吃?”
未朝华,“……”
前一刻,人家小青还是你儿子的至交好友来着,这会子就想着吃人家了?
苏凰歌放开他的手,要去拔那条竹叶青,未朝华赶紧拉住,“安安,脏”。
“洗洗就干净了”。
未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