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不以为意,也激动地站起身来,与朱斯年争论,“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是潇潇没有在五音楼出现过,那这方面的传言又从何而来?”
“母亲又没有亲眼见过,凭什么笃定表妹是那种人?”朱斯年音量又提高了一些。
肖氏见朱斯年一直维护秦潇潇,终于忍不住火冒三丈,怒道:“你还说你只是把她当妹妹看,你若是跟她没有什么,何故一直帮她说话,与我对着干?”
侍立门口的丫鬟见母子两人吵了起来,都有些焦躁不安,但又不敢上前劝说。
朱斯年确是被肖氏的话说得一愣。
是啊,自己怎么会一直站在表妹的那边帮她说话呢?
一开始,自己明明很讨厌她的。
肖氏见朱斯年沉默了,也渐渐压下了火气,走到朱斯年面前,放软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斯年,你别忘了,你明年就要参加会试了,你的任务是金榜题名,为朱家光耀门楣。
“至于你的婚事,不用你自己操心,等你及冠了,你父亲和我会为你挑选端庄识大体的姑娘。咱们朱家是诗书传家,最看中的就是规矩,万万不可能让一个声名狼藉的女子进门的。”
说完这番话,肖氏便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朱斯年的神态。
朱斯年眉头拧成一团,看起来好像在仔细思索着肖氏的话。
片刻之后,他对上肖氏的眼睛,声音沉沉地说:“母亲你放心吧,我说过我对表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不会娶她。我累了,还请母亲也早点回去吧。”
说完,朱斯年坐到了榻上,拿起凉茶喝了一口。
肖氏见朱斯年说这话的时候态度似乎很坚决,这才放了心,带着丫鬟离开了。
广云赶忙去浴室准备好热水,让朱斯年沐浴。
不过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坐浴,便站着让广云帮他擦拭。
沐浴完后到了床上躺着,他只觉得心情烦躁不已,久久难以入眠。
之后的两天,朱家一片相安无事。
秦潇潇也是劫后余生,早上起来去给朱老太太问安之后,便难得乖巧地回到自己屋子里犯懒睡觉,晚上又跑去跟秦梦阳一起讨论讨论乐理。
但是平静的日子只过了一天,让众人惊愕的是,八月二十二的这天一早,太后让宫人送了一道懿旨到朱家,懿旨的内容,竟然是让秦潇潇进宫去一趟。
这道懿旨,让所有人都懵了,大家都不知道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秦潇潇更是一头雾水。
她思来想去,自己跟宫中的人没有任何交集,要说有关系的,就只有莫清淮一人,毕竟梁王是太后的亲儿子,而莫清淮就是太后的亲孙子。
难道是莫清淮将两人之间的事情告诉了太后,太后要找自己算账了?
想到这些,秦潇潇心中非常不安。
按照规矩,她回屋去好好打扮了一番。
又是大舅母杨氏盯着她打扮,看着她仪容过关,不至于进宫丢人,才拉着她的手道:“潇潇,此番太后让你入宫,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你不要害怕,舅母帮你细想过,你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进宫应当不是什么坏事。不过你要记住,宫中的规矩,比家里的更严,你一定要收敛平常的脾性,千万不能胡来,知道吗?”
秦潇潇虽然性格大喇喇的,但是这种大事她当然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