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在店里挑挑拣拣,拿了好些各式各样的吃食,随后便掏出钱袋准备付钱。小虎见状,赶忙摆手推辞,脸上满是憨厚的笑意,说道:“二小姐,您这可就见外了呀,都是自家人,哪还用得着付钱呢,您就尽管拿去吃便是了。”
江瑟却一脸坚持,眉头微微皱起,把钱往小虎面前一递,说道:“这怎么能行呢?一码归一码,这是给你的,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有白吃的道理呀。”说着,还故意瞪了小虎一眼,那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虎见状,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王远山,似乎是想让王远山帮忙说句话。可江瑟哪肯罢休,那目光越发凌厉了,小虎无奈之下,只得收下了钱。不过,小虎心里过意不去呀,又赶忙从柜台里给江瑟多拿了些吃食,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二小姐,您既然这么客气,那我再多给您装点,您可千万别嫌弃呀。”
江瑟这才转怒为喜,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心满意足地提着吃食,哼着小曲儿高兴地回府去了。
王远山和赵胜随后也离开了店铺,一路回到了小院之中。江帆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一同进了院子。只是江帆看起来兴致不太高的样子,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蔫蔫的,没了往日的活泼劲儿。
王远山察觉到了江帆的异样,便关切地询问道:“江帆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呀?”
江帆微微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王远山和赵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师父,表哥,你们知道我大姐今天为何没有出来吗?”
王远山和赵胜听闻这话,均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着疑惑。赵胜率先问道:“为何呀?”
江帆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缓缓说道:“京城户部尚书杜大人家的大公子今日来访,我父亲让大姐不要外出。我听说呀,这位杜公子颇有才名,在京城那也是小有名气的。而且我还听母亲说,这杜公子似乎对大姐有意呢,家父和家母觉得两家门当户对,很是赞成这门亲事,所以才让大姐留在府中,好生招待那位杜公子呢。”
王远山和赵胜听完江帆的这番话后,一时间,小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有微风吹过,轻轻拂动着院里的草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也在为这消息而轻叹。
良久,赵胜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嘴唇微微嚅动,讷讷地说道:“许是……只有杜公子那样的大家公子,出身名门,又有才学,才能配得上你大姐这般才貌双全、温婉娴雅的女子吧。”他这话虽说得看似在认可这门亲事,可那语气里却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落寞与无奈,眼神也变得黯淡了几分。
王远山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其实他的心里此刻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江琴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不由自主地在他脑海中浮现,往日相处的点点滴滴,此刻竟变得如此清晰,可如今却听闻她即将有可能与他人定下亲事,这让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堵得慌。
江帆也是一脸的失落,低着头,脚尖在地上无意识地划着圈儿。毕竟江琴在他心中一直是敬重又亲近的大姐,一想到大姐可能要嫁给别人,离开这个家,心里就满是不舍。
是啊,身边有那样一位美丽动人、才情出众的女子,当听闻她要嫁给别人的时候,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真正开心得起来吧,这或许就是所有男人藏在心底的一种通病吧。小院里的氛围越发沉闷压抑了,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之中,久久无法释怀,只是静静地站着。
王远山那伤感的情绪也仅仅就在一瞬间,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抹看似洒脱的笑,对着赵胜打趣道:“赵胜啊,你要不也去试试呗,万一江姑娘看上你了,那你可就有福了呀。”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透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打破此刻小院里那沉闷压抑的氛围。
赵胜虽说心里头还残留着些许落寞,但他本就是个很看得开的人。听到师父这话,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苦笑着摆了摆手,回应道:“师父,您可莫要开徒儿的玩笑了,大小姐那般兰心蕙质、才情出众的人物,徒儿我哪里配得上呀。”说着,他眼珠一转,话锋一转,又开始打趣起王远山来,“师父,不过徒儿倒是觉得呀,江家这两位小姐对师父您可都有些别样的意思呢。依徒儿看,您可以去试试呀,要是实在不行,徒儿我就带领新军,帮您把人抢过来,哈哈。”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小院里回荡着,总算让这沉闷的气氛缓和了几分。
王远山佯装恼怒,抬脚在赵胜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笑骂了一句:“滚!净会胡说八道。”嘴上虽是这般骂着,可那神情却并没有多少生气的样子。
江帆在一旁看着,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他一脸真诚地对王远山说道:“师父,您要是去我家提亲,我一定会大大地帮您说好话,真的,我保证!”那模样,仿佛只要王远山点头答应,他就能立刻跑回家去帮着游说一般。
王远山见状,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转而变得正色起来,他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认真且严肃:“你们呀,莫要再拿这事打趣了。你师父我当年受过两位姑娘的大恩,其中一位姑娘对我有意,我既已知晓,那定是不能负她的。这情分,可不是能随意辜负的东西,我心里头自有分寸。”说罢,他望向远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