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妈妈手捧狐毛披肩,赶往听雨轩的时候,正撞见姜书秀晕倒。
“蕊儿,你把少夫人扶到榻上,来喜,快去请老夫人和大公子,我这就去请大夫来!”
她把东西一放,火急火燎地奔向门房,让小厮套上一辆马车,立刻前往千金堂医馆。
“快!快点儿!”一路上她不停催促道。
车夫紧握缰绳,马车疾驰而去,然而他们抵达千金堂时,却发现大门紧闭。
韩妈妈心急如焚,不停地敲门。过了好一会儿,医馆里值夜的伙计才慢吞吞地卸下一块门板,打着哈欠探出头来。
“今日东家不在,要看病请明日再来。”他懒洋洋地说道。
韩妈妈一听,更加着急了,“我们是兴远侯府的,我家少夫人动了胎气,请你们想想办法啊……”
伙计听到是侯府来人,态度稍微端正了些,然而他也很无奈,“东家不在,我也没办法啊。要不你们去别家问问吧……”说着,他看向韩妈妈,突然嘴里“嘶”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之前是不是拿着一叠药方来问过我们?”他边说边又卸下一块门板,从店里走了出来。
韩妈妈一愣,没想到这么个小伙计居然还记得。
“你那个药方有问题啊,吃下去会出事的!”伙计严肃地说道。
“我之前来医馆的时候,你们怎么没说有问题?”韩妈妈一脸急切,心中满是焦虑。想到姜书秀突然晕倒、不省人事,她的担忧更甚,“是药方里有什么不妥?”
伙计面露难色,“具体我也不清楚,是南市宝林堂的洪大夫看出了问题。这阵子,他还各家医馆到处打听你呢!”
伙计唠叨个不停,然而韩妈妈却记不清那些碎碎念念,她只感到马车在疾驰飞奔向南市的宝林堂,一路的颠簸让她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了,但她却浑然未觉。
此刻宝林堂内,洪正轩从太医院回来,正和两个学徒一边忙碌地捣药,一边闲聊着最近京中的市井琐事。
“真是想不到,以往常来我们这儿的护军参领董家,竟然会摊上这样的事情,害人性命,简直是匪夷所思。”
“我倒觉得这事跟董家小姐没什么关系。听说她现在犯了失心疯,每到夜里就嚷嚷着见鬼,可真是吓人。”
两个学徒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同情与惋惜。
“是啊,董家小姐原本也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谁曾想会遭此横祸。”
“……听说那刘子学原本就是个心狠手辣之辈,董家小姐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哎,这世间的事,真是难以预料。”
洪正轩抬起头,沉默片刻后说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刑部已经判了那个刘子学斩监候,这正是天理昭昭。那董家小姐又怎会无端端地怕起鬼来?”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倒是李大娘知道女儿春虹遇害后,哭得是一病不起……你们两个要记住,以后李家来抓药,药费一律减半。”
“是,少东家。”两个学徒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脸上满是敬重的神色。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宝林堂内的宁静。
“快开门!快开门啊!”韩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洪正轩和两个学徒都愣了一下。
洪正轩迅速放下手中的药杵,快步走向门口,两个学徒也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