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劳二话不说,从魂戒取出一枚复元丹和一枚续脉丹以及三道上品符箓:
“刘兄,这两枚丹药和几道防身符箓你且收下,在下……”
“不可。”周不劳话未说完就被刘成一口回绝,他义正言辞道:
“如此珍贵的丹药和符箓,刘某受之有愧,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我已经欠周道友一条命了,不能再受道友如此大的恩惠了,生而有缺者尚且奋力谋生,何况刘某并非残废之人,四肢健全,又岂能倚靠他人善意施舍苟活!”
“刘成!这并非是我的施舍。”周不劳肃然正色,“周某绝不会做无利可图之事!这丹药与符箓,是在下觉得,以刘兄坚韧不拔的心性,日后定能加倍偿还。”
“所以,刘兄不必自作多情,难道在刘兄心中,在下是见不得疾苦的菩萨心肠?若是刘兄真这么想,那便是大错特错,周某从头到尾都是个唯利是图的修道人。”
刘成被周不劳说得一阵羞赧一阵释然,但还是没有收下,他再怎么天资卓越,再怎么心性过人,难道还能比肩眼前这位仙境之主吗?
再仙境之中,他早就想到了,周不劳就是镜玄仙境之主,就是不知为何仅有筑基初期……
不对,几日不见,他的气息厚重且深不可测,显然是又有了突破,大抵是到了筑基中期。
但能绕开镜湖大阵,随意出入仙境,以筑基修为改天换地,变幻仙境地形,甚至再仙境中开辟出镜宫这独一方小天地。
除了仙境之主与化神大能,无人能有此能耐。
通玄道人见状,终是开口:“晚辈,你且收下罢,我算了一卦,看你机缘不浅,但是命数极危,若是你不收下劳小子的东西,日后最好的下场,怕也是只能沦为凡人,庸庸碌碌过完此生,再也无法遇到那些福缘。”
“刘兄就不必客气了,再说这也算不得什么稀世之宝。”周不劳见刘成露出破绽,立马将丹药符箓塞进他怀中,“除此之外,我还要请刘兄帮个忙。”
周不劳取出一本泛黄的书籍,郑重其事的交到刘成手上:
“刘兄,还请带上这本医书,去宣城找一位名唤公衡礼的人,就说是故人所托。”
刘成接过书籍,其上规规矩矩的写着四个大字《正元杂论》。
周不劳!你为什么要助我至此?!
刘成双目紧盯周不劳,似乎要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出来,又像是要将眼前的恩人深深刻入内心。
但他不再言语,重重一抱拳。
周不劳欣然点头,打开了仙境,刘成转身踏镜中,身形消隐。
刘成走后,周不劳忙不迭的开口问道:“通玄前辈当真替刘成算了一卦?是何卦象?吉凶如何?”
通玄道人佯装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小子,你真当老夫算卦伸手就来?推衍天命、透露天机,可是要折损寿元和修为的,寻常人可不配本真人算上一卦,也就是为了给你小子帮腔罢了。”
“原来如此,前辈教训的是。”周不劳悻悻点头,通玄道人手中悬着镜宫碎片,状似无意道:
“劳小子,既然你也要去宣城,为何不让他与你同行,也能更好照应不是?”
“刘成不是从众之人,何况他的伤容不得再拖下去了,而我还有账要算。”
“谁的账?”
周不劳目光一沉,一字一顿道:
“开阳宗,一个不留。”
开阳宗算是得了万类宗的真传,腌臜之时一件不落,杀人夺宝对他们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剖丹食魂更是毫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