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会之后便是扣龙芩……”
温茂行慢悠悠的,走一步看一步,大抵是已经差不多完工了。
再次逐一验查了校场中到观山阁前的所有阵轨,他的差事便是到这儿了,随着温茂行挥手,所有的阵法便没入了地下,四品以下的阵师还看不出端倪,他这手伏隐布阵术也是观山阁老教的:
“如此便好了吧。”
温茂行环顾四周,确认没有遗漏,刚准备着收工回家给含章带些好吃的或者去黄叔家吃饭,转念一想观山阁上貌似也是有些小动作的,他记得祭酒大人吩咐了,要弄些新花样。
虽说这开学仪典年年有,但这次恰巧就碰上周不劳周使君拜访书院,要说寻常使君哪怕是将军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但周不劳此人不一般,竟是以筑基中期的修为,胜过了各国使君,包括那位夜郎国大将军、金丹真人耿喧。
据说,这人还是扶摇仙境之主。
如此雄厚的资本,虽说是同以筑基修为对阵,但周使君能胜出,实在是出乎意料。
耿喧此人,非金丹修士不为惧,踏入金丹之后,则需敬其为绝峰。
周使君所为,可谓是壮举。
诸国文武礼比,自大将军后几十年还是第一次由烛阳夺得魁首。
开口说要拜访书院,算是把书院的祭酒大人也惊动了。
最后,祭酒大人干脆邀请一众烛阳国名贵都来观赏纳新仪典,实际上,这次仪典也是周使君的庆功宴,一举两得,这也是祭酒大人如此重视此次仪典的原因。
等校场布置完后,便要封锁校场,也就是说,温茂行只有今日一次机会看到观山阁上新添的阵法,前几日忙活人多,现在四下无人,瞧上几眼师傅的阵法应该无伤大雅。
这样想着,温茂行就心安理得的站到了阁前,观山阁已经有些年头了,花了好几日的功夫修缮才有如今模样,看上去古香古色、恢宏大气,但墙角不起眼处些许灰黄不一的痕迹还是透出了沧桑。
人是进不去的,但想必这观山阁外头也有些东西,温茂行把掌心附在墙上,魂识便开始往整面墙蔓延,肉眼不可及的阵法轨迹被魂力探得一清二楚,温茂行知道如何隐藏阵法自然也知道如何让其显现,但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探不清楚。
这是什么?
温茂行的魂力被遏止在一处岩隙中,他抬头看向离自己几尺高的岩隙,那是阵法边缘的位置,一般人是不会太关注阵眼之外的地方的,但这处的法门貌似不太对劲:
“百会之后接的竟是玄冲?”
温茂行心中疑惑,但也觉得观山阁老肯定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找来一把梯子搭在墙上,让自己的魂力完全渗入岩隙。
“岷道,百会,玄冲……”
温茂行几乎用了近七成魂力仍然探不出之后的阵轨,但自己也想不通百会后为何接着玄冲。
“温茂行,你在这做甚?!”
忽然被人喊全名,温茂行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栽倒在地上,好在随身用了浮云符,身形晃了几下便稳住了。
“没什么,温某只是听说王阁老也有布置观山阁的差事。”温茂行慢慢的下了梯子,从容不迫的拍拍手上的灰尘,淡淡回道:“所以来参拜学习,余大人找温某有何事?”
来人是临安学院的符师余庆,虽然就职位说他是和温茂行平起平坐的,但架不住余潭背后有城中阁撑腰,并且余潭便是负责此次仪典最后交差的,气势上自然压力温茂行一头。
“你最好是……”
余庆边说边眯着小眼打量了一番温茂行,又瞧了瞧温茂行刚刚“观摩学习”的那片墙头,发现温茂行没有什么不对劲后,仍然不依不饶道:
“你负责的校场事宜可准备齐整了?再说这观山阁上的阵法至关紧要,你胡乱磨蹭损坏了该如何?”
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温茂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本正经的交差:
“温某所负责校场与阁前的阵法皆事毕,已复查过三番,观山阁上的阵法温某亦未曾动过分毫,余大人若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