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德宫没有无辜人,你们以为虫把式为什么这么疯狂的上山采蝈蝈,都是齐忠那个老家伙一手促成的。当年只有那一对夫妻上山的时候,是齐忠把早就失传的引虫秘方告诉了沙卫兵。又是他告诉梁家女子,这山里有种稀罕的白玉驹能够卖大钱。你爷爷利益熏心早就该死。哎,但我是文明人,我不能脏了手,所以我让那老家伙看见自己的宝贝书被人掉包,这样他自己就会歇菜。只可惜刘疤头半路闯进来,非要和我拼刀,让我没能亲眼看着他咽气。”
“二伯是去阻止你的。他是好人。”
“刘疤头只是个犹犹豫豫的废物。沙卫兵中毒了,是他为了稳定局势偷偷用药压制的。那个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是我干的,但是没有勇气站出来背叛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我只需要挑拨几句,再顺便告诉他,我有他前妻的联系方式,他便肯定会配合我把你们的诡宴全破坏掉,让你们砸锅。”
“打住!王大夫,我佩服您高尚的想法,但您犯法了呀。和我们去见警察,争取坦白从宽。好吧,你也没杀人,判不了几年,可别一条道走到黑啊!”贯昶打断到。
“警察,我一没杀人,二没偷盗,你们告我什么?况且,谁会听两个病人的话呢?”
“你的虫子在我手里,你不可能再让谁得馋病。”
王大夫同样不屑于齐缘的威胁,并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拿出这药瓶丢向齐缘。面对着呼啸而来的药瓶,齐缘闪身躲过。可即便如此,那因扑空而摔在地面的药剂瓶儿依旧是玻璃四碎,并连带着将不知道是什么的液滴溅射在齐缘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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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
“母虫的性息素。我提取的。只要有这个,所有公虫依旧是听我话的靶。”
随着王大夫的指示,齐缘三个人急忙往卫生队的房顶上望去。紧跟着他们看见诊疗室天花板上早已不知在何时密密麻麻爬满了那种玉白色的公驹子,那种咬一口便会犯饿病的毒虫。
望着满墙壁的馋虫,齐缘和他的朋友们眉头蒙凝。而与此同时,王大夫却表现得异常得意。
“这种洞穴中丝雌性极少,虽然有毒,但性格温顺。不过公虫若闻到母虫性息素发生变化,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孩子们,别急,你们几个是无意中卷进来的,所以我给你们个全身而退的选择。”
“什么选择?”
齐缘质问王大夫。打心眼儿里,他不相信这个人会放他们一条活路。
“十分钟之后,有辆客车经过404省道,你们把母虫还给我,我送你们去坐车。那趟车是你们离开狗王店的契机。因为下午3点会下暴雨,要是山洪太大,淹了村,或许下游的官厅水库里就会发现你们溺亡的尸体。”
齐缘极度不信任,更不敢信任姓王。故而听了他的话,却感觉或许跟着他坐了那辆车,官厅水库里才会多出三具尸体呢。
“如果我们走了,你会把这里的一切都伪装成意外,到时候没有人能制裁你。”
“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没”
“齐缘,看得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考上大学了是吧?好学生一定善于做题。什么是正确答案?什么是错误选项?一看就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想你明白自己的选择不多吧?看见怀表了吗?一分钟考虑,一分钟后我要答案。”
齐缘望着那怀表的指针,诧异于王大夫竟然做出了与小白一样的动作。诧异于小白曾经带给他的那些考验和告诫的先见性。
终于,齐缘恍然,原来小白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得益于小白的提醒,齐缘在这一刻异常冷静,进行了反复的权衡。
齐缘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于毒虫有某种抗性,贯昶有刚吃过馋虫的解药,故而那蛮顶的虫子对他俩应该不构成致命威胁。这就意味着自己棋高一招,只要专心想办法对付他的解剖刀,确保姜兔的安全就可以。
齐缘是有备的。通过早晨大爷爷房间中的刀痕,他明确王大夫不是好对付的人。
凭刘疤头这样会猴拳和七星杀双料的人物,都被他扣在棺材下边儿这一点儿,便足以说明,王大夫的本事极强,必须智取才能克敌,而他智取的契机便压在他来前准备的那些东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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