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颜把孟九和扶起来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拍着他身上的灰尘,一边开始埋怨起来:“你说你好好的在床上躺着,跑到这地下来做什么?这冬日里天气又寒冷,你这腿要是给冻着了怎么办。”
孟九和任由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时不时的听着许朝颜埋怨上他两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居然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突然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许朝颜孟九和半天没吭声,以为他从床上摔下来,又挪动这么远的地方,伤到了哪里?
立马就要去翻扒他的衣裳开始查看:“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从床上掉下来磕到哪了?让我瞅瞅如今你这腿金贵的很,如果再摔着了,咱也没钱再给你治腿呀。”
许朝颜嘴上说的看他腿,手上去已经去扯他的腰带,孟九和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握的挺紧的温热的触感传来,他的耳朵刷的一下又红了起来。
他刻意板着一张脸:“看就看,别动手动脚的扯我腰带,让人看见了。”
许朝颜给气笑了:“那我不扒开你的衣裳,我怎么看?你的意思没有人看见我就能扯了。”
孟九和无语了,这理解能力倒是别出心裁。
孟九夏这时候也从一旁跑了过来,赶紧一把拽住小弟,用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条缝来:“喇叭花你能不能要点脸,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就要扒我大哥的衣裳,你还是不是女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如果你俩想怎么样,你好歹回屋里啊?别让我和弟弟看见,九冬他年纪小,别给影响坏了。”
许朝颜对她翻翻白眼:“你的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只是看一下你大哥有没有伤到哪里?可别把他这拿笔杆子的手给摔坏了。你以为咱俩挣那几个子容易吗?他刚刚定是用这手肘一步一步撑过来的,说不定这会儿已经蹭破皮了。”
孟父同李三娘也赶紧过来,几人合力把孟九和搬到床上去,众人便离去,留下小两口在屋里。
孟九和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干巴巴的问了一句:“你的脚要不要紧?村里有个大娘,经常上山采草药,要不找她讨讨几株过来我,给你敷上要不然以后落下疤就不好了。”
许朝颜拿过巾帕替他擦拭着手上的灰尘,自顾自的说:“怎么了?我这脚上落了疤,你就嫌弃我了要休了我不成,如今的我脸上是疤,脚上也是疤,正好给你找到理由,休了我是吧?”
“许朝颜强词夺理,无中生有我几时说过这种话,我只是觉得你们女子身上有疤,自己一定会嫌弃的,所以才说让你去讨几株草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许朝颜又一把拉过他另外一只手擦起来:“就算有疤你也休想嫌弃,这也是为了你家挡灾落下的。”
孟九和不知如何接话半晌没有回她,许朝颜也没有继续逼问,她只是拿巾帕把手和脸给他轻柔的又擦拭了一遍。
孟九和轻轻的回了她一声:“嗯,不会的。”但许朝颜并没有听见有。
她这会儿正小心翼翼的挽起他的衣袖,见到手臂上被蹭的血血淋淋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这乡下的屋子,地上本就凹凸不平,有的地方还有一些小碎石子也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
手掌也蹭破了许多皮,瞧着那白嫩的胳膊上一条条伤口,许朝颜看的都有些不忍心。
“刚刚二婶过来闹事,我们一大家子在那里,你折腾个啥劲,瞧你这手伤成这样。你以后还想不想拿笔了?”
孟九和此时情绪有些低落,说话也有一些低沉:“我这手还有拿笔的机会嘛。”
说完之后看了一眼镇上的方向。
许朝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十分落寞,赶紧安慰起来:“怎么就没有拿笔的机会了,不是说好要去集市上,写春联吗?你不是打算尽些绵薄之力吗?怎么这会儿?自怨自艾起来,我先把这伤口给你清洗了包扎一下,这两日你就将就一下,我帮你擦洗身子,到时候带着你一道去镇上赶集。”
孟九和拿余光看了她一眼,他想说不用了,让小弟给他擦两把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