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在院里坐着,因为屋门敞开着,师父可以看得见自己的举动,她想听一下二人在屋里到底说些啥,却又不敢靠近。
只得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看山中的景色。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景煜一人出来了。
他面上难掩失落的表情,双目无神,出来看见南星,走到她跟前,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站着与她对视。
南星问道,“你怎么了?我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他也不言语,片刻后,他低下头,落寞地走到院门口牵着自己的白马,上马飞驰而去。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去时竟连句告别的话都不说一句。
南星心里一阵闷闷的。
她跑到屋里问师父,“师父,您跟他说什么了?他就这样走了?”
玄诚子叹了口气,郑重地说道,“你若想追回他,现在去还来得及。师父不会阻拦。”
南星皱眉,“师父,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为什么要追他?”
玄诚子道,“他对你有儿女心思,你难道不知道吗?”
南星见师父就这么大咧咧地说出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低下头,回道,“我,我也是看出了一些,不过,我想,那只是他一时兴起,或许觉得新鲜有趣而已。师父你放心,我对他没有丝毫男女心思。我说过不会嫁人,就会遵守诺言。”
玄诚子招招手道,“星儿,你过来,坐下。”
南星听话地把凳子搬过去,坐下来,依偎在师父怀里。
玄诚子抚摸着南星柔顺光滑的头发,看着她越发美丽的容颜,心想,也难怪把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玄诚子道,“师父也是过来人,深知男女情爱之复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些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师父,我对阿景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玄诚子听南星还在辩白,心想,这傻丫头,也许自己也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便轻笑道,“星儿,女子嫁人,就好像第二次投生,第一次出生,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庭,第二次出嫁,可要睁大眼睛好好观察,如果不是良人,哪怕终身不嫁,也好过到头来成了怨偶,悔恨一生。”
见南星懵懂,又说道,“师父当年让你立下誓言,并不是要让你真的终身不嫁,而是让你能够审慎选择。
我也说过,你选择行医这一行,本就为世俗所不容,许多人听说你医女的身份,就会退避三舍,另外一些人,或许贪恋你的容貌,或许另有所图,这都不是真正的感情。
这样的感情,会因为你容颜衰老,或因为你年老体衰时移事易,而终会褪色,最终消亡。”
南星思考着师父说的话,默然不语。
玄诚子又说道,“我已经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是天潢贵胄,当今的皇子,可是,正因为他是皇子,你才更要慎重。
这样的人身份复杂,婚姻之事更是不可能像普通百姓一样,他们的婚姻往往是利益盟约,讲究一个门当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