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寻啊,不是我多嘴,有时候咱也不能全信那些劳什子的命中注定……倘若真能算得清楚人的命,那算命的自己岂不是早就心想事成了?”王子金语重心长地说道。
柏松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给他倒了杯酒,说道:“喝酒!喝酒!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唉,若是其他人,我才懒得说。我一直把柏寻当亲弟弟看待的!”王子金叹息道,“现在人家西洋都讲究科学了。柏寻啊,你真该出去看看。”
柏松笑了笑,说道:“西洋还有神学呢。我出去看了,又如何呢?”
王子金语塞,转脸对柏寻说道:“不说大道理了,说点最现实的问题。南春他是个男人,不能给你传宗接代。”
柏松说道:“这个压根儿就不是问题,祖母正准备给寻弟纳妾呢!”
王子金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他的家世那么差,他本人也没什么可取之处。你们的婚姻只会成为别人的笑柄!他成不了你的助力,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就算要找男人,也得找个门当户对,势均力敌的吧?”
柏寻面无表情,眼神坚定地说道:“南春他很好,而且日子是我们自己的,为何要理会别人哭不哭,笑不笑?”
王子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呀!就是一根筋!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柏寻喝了口酒。
以后……
他也不知道以后他和南春会如何。
他只知道,当下他与南春在一起很欢喜。
这就够了。
酒过三巡,柏寻先走了。
王子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惋惜道:“你这个当哥哥的,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为他觉得不值吗?以他的模样、才学、家世,名门贵女都可配。
而且,若他寻得良配,有了强大的助力,你们柏家也会更上一层楼!南春……没有比他更差的选择了。你是出去见过世面的,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犯糊涂啊?”
柏松抿了口酒,淡淡一笑,说道:“子金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有路可选。这世上有太多无可奈何之事了。柏寻要担起家主之责,他的无可奈何只会更多。”
王子金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又不是没经过无可奈何之事。”他抹了抹嘴,接着说道,“对了,我听富贵说,田三儿被你们送大狱里了?”
柏松轻蹙眉头,说道:“柏富贵终有一日会死在他这张把不住门的烂嘴上。他拱了火,跑得倒是快。”
王子金抿了抿嘴,说道:“田三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那不是没成嘛,他还被那姑娘打破了头。差不多得了,别让给你卖命的人寒心。”
柏松冷笑道:“我最烦狗仗人势的!尤其是不听话,随地大小便的狗。不想寒心,就他妈要点儿脸!少干些,欺男霸女的下作勾当!”
王子金闻言咧嘴笑了笑,说道:“哎呦喂,没看出来呀,你现在都成正义的使者了?”
柏松白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前。
“我是真看不懂你,说你是好人,你又发着不义之财。说你是坏人,你又时不时整出些好人好事来。”王子金看着他说道。
柏松挑了挑眉:“你就当我时不时犯病吧!”
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
“毕竟这样好的时光也不常有……”柏松站在窗前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