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赶紧走了过去想把人推醒,手才刚刚伸出去,但转念一想还是决定把人抱起来送去睡觉。
此刻的该隐确实是睡着了,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正处在梦境之中。
“难道是因为梦魔的血……”始祖大人喃喃自语道。
但眼前他所站着的地方却是炼狱。
四周都是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温度高得哪怕是怪物们都难以忍受。
鼻翼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腐臭还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
头顶上是一片黑红色的天,没有一丝浅淡的色彩,只有漫漫无尽的压抑与痛苦和折磨。
突然,一阵尖锐的苦痛袭来!
该隐缓缓低下头去,原来是一节削尖了的木桩刺穿了他的胸膛,不偏不倚正好在心脏的位置。
血液顺着尖锐的木桩滴在了熔岩一般的地面上,因为高温瞬间蒸发消失不见。
因为玫瑰花的香气在蔓延,无数炼狱中存活的怪物们因为兴奋发出了低沉而阴森的嘶吼声。
这些怪物们重伤了吸血鬼始祖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用手指粗细的银制钉子将男人的四肢牢牢地钉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破旧棺材里。
每一颗钉子都深深地嵌入了该隐的手腕脚腕带来剧痛,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很快便染红了整个木质棺材。
可该隐只是神色淡漠并没有反抗,因为这种事在炼狱中已经持续了上万年之久。
毕竟,只要获得始祖的血液就可以获得无穷的力量与永生。
他在棺材里躺过多久呢,其实已经记不得了。
该隐忽然扯了扯嘴角,在无边的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一双温暖炙热的手伸了过来。
那双手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世间上最珍贵的宝物般轻轻地将闭着眼睛的始祖大人抱了起来。
手主人的动作显得是那么轻柔。
猛然间,一股诱人的香气袭来!
该隐倏地睁开了猩红色的眸子,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就在他想要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之时,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做什么梦了?身上居然这么冷……以后不要再等我开会了。”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关切与心疼,该隐微微一愣,猩红的眸子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稍微抬头疑惑说了声:“拉斐尔?”
该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被人抱在了怀中。
拉斐尔了然地笑着说:“醒了?一会儿先吃点东西再继续睡,很快我们就回克诺齐了。”
可能是因为刚才梦见了以前的种种,此刻的该隐并不想当什么吸血鬼始祖。
听到男人的话后,他抬头用鼻尖蹭了蹭拉斐尔那温热的脖颈,再一次闻到了那股诱人的血液香气。
“别撒娇。”拉斐尔只是弯了弯嘴角。
这样耳鬓厮磨的距离,该隐能清楚听到那咚咚作响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