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华伯盛轻飘飘的“我不信”三个字,十一心头一紧:果然没有那么好瞒过他们!
没等十一想好怎么应对,田县令先发问了:“华县丞认识他?”
“不认识。”
“那华县丞可认识俞招财?”
“也不认识。”
华伯盛急了,跺着脚跑到贺遐跟前告状:“祺王殿下你看看!这说的是什么话!华县丞他既不认识此人,也不认得俞招财,怎么就能说此人是假的?!”
华县丞立刻反驳:“诶?田县令此言差矣。我只说我不信他,却没说他一定是假的。”
“这——”田县令更懵了,这算什么意见?
华伯盛正对着十一而立,没有理会田县令的手足无措,反而直面十一,自我介绍起来:“我姓华,我叫华伯盛,是兵部尚书华贞昱的长子。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十一捏紧了拳头,关节之间发出“咔咔”的响声,他撕扯着嗓子回应:“相比之下,我更想揍你!”
“呵。”华伯盛扭头对田县令道,“如今我信了一小半。”
田县令此时突然脑子灵光了,确实啊,俞家因华家被灭门,个中因果没几个人知道,眼前人只听得一些风言风语,知道的信息相当有限,必然是要记恨华家的。尤其是,眼前这位。不仅是华家人、对他还没有一句好话!
而后,华伯盛继续问十一:“那为什么不打呢?”
十一狰狞的面目抽动:“我已经忍了很久,不妨再忍一忍。”
“忍到何时?”
“忍到我能进京之时。”
“进京?”
“华尚书贵人事多,不能亲自来青覃,那我只能去找他。”十一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阴沉,实在听不出半点好意。
“那便,请君入京!”
华伯盛明明是文弱书生的模样,此刻竟有几分豪情,对于十一半威胁的话丝毫不惧,反倒是激情澎湃起来!
“祺王殿下!请殿下带他回京,他就是俞招财!”
华伯盛这话的意思是:只有此人进京,他才是俞招财。
田县令急了,怎么就进京了,那俞家产业怎么办?还处置不处置了?!眼看着铺面关门、田产荒废,他这个县令实在心疼啊!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田县令是见证过俞家辉煌的,俞家的辉煌连带着的,是整个青覃的活跃。每年各项铺子田产贡献不少税收,是支撑青覃县衙的重要支柱。眼看这一年,县城日渐萧条,只靠过往客商根本没有几个钱,县衙的收入大减,衙门上下的日子都难过起来。作为一县之长,当然是希望这样一潭死水的局面被打破。不管这些资产花落谁家,总之,必须开业!必须种地!必须交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