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条得到主人恩赏的幼犬,摇着尾巴便急不可待地冲上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美食,贺衡恩感受着来自嘴唇的这样尖锐的疼痛,抹掉了唇上的血迹。
—
坐到预定的那张餐桌,贺衡恩翘着脚旁若无人地扒拉起了外卖,给程筝点好肯德基后才放下手机。十分钟不到,一个年轻女孩来到这张桌子旁。
贺衡恩站起身,系着西装的纽扣,对女孩伸出手:“你好,贺衡恩。”
“你好,贺先生,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她把手伸出去,贺衡恩回握了两秒,然后松开。
“你……不好意思,你姓赵对吗?”贺衡恩一本正经地问她。
“是的,我叫赵书宜。”
“抱歉赵小姐。”贺衡恩为她拉开凳子,“坐吧。”
赵书宜看着他的面庞,一时有些难以回神。她是知道他的长相的,只是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他实实在在的坐在自己面前,她有些很难自禁的恍惚。
他的五官要比自己见过的照片上的更加立体、优越些,他的言行举止无可挑剔,她认为他是儒雅和强势兼备的,是真正的天之骄子的代名词,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心地善良品德高尚,她初次见过他的照片,就深深的被他所吸引,无法自拔的沉浸在他的优秀和柔情当中。
贺衡恩脱下外套,将它放到一旁,挽起袖口,赵书宜注视着他的动作,问:“贺先生来很久了吗?”
“啊。”贺衡恩冲她笑笑,“十分钟。”
“我原本认为我会是先来的那个呢,我家就在附近。”很担忧他误会似的,赵书宜又说:“不过我不知道这里,之前没有来过,我也才毕业不久。”
“哦,你不用想这些。”贺衡恩回给她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容,随后问道,“听说你毕业没多久,多大了?”
“前阵子刚过完二十三岁生日……”
贺衡恩沉下肩膀,倚在椅背:“那你知道我多大了?”
“知道,二十八岁。”
“不,即将二十九,马上就要三十岁了。”
赵书宜身形一顿,拘谨地看着他。她早有听说贺衡恩在言语上的威力——说话不算难听,就是不好听,也没什么太犀利的地方,不会生气不会发飙,偏偏那些字组到一起,听着就让人觉得很怪异。
“我……”
“所以,赵小姐,如果你是当我妹妹,我都认为你的年纪小,你明白吗?”贺衡恩开门见山道。
贺衡恩的声音带有一种魔力,让赵书宜觉得温柔而又冷血。这就是笑里藏刀吗,他要凌迟,都得笑着处决你。她想为自己辩解几句,贺衡恩突然说——
“想吃什么?你来点吧。”
贺衡恩叫来服务生,赵书宜不得不拿过菜单开始点菜。
“贺先生有什么想吃的吗?”
“和你一样就可以。”
“饮品方面呢?我不太清楚这里哪些是好喝的。”
“我觉得都差不多,你没有喜欢的那就一杯柠檬水吧,我只要白开水就好。”贺衡恩说。
“贺先生不爱喝柠檬水吗?”赵书宜问了一句,随后便看见他嘴唇上靠左的位置,鲜红的那一小块伤口。
“贺先生的嘴唇有伤口?柠檬水是会弄疼你吧。”
贺衡恩不甚在意地抬手摸摸:“没事,一点伤,怕柠檬水会刺激到。”
他对服务生说:“就这些吧,谢谢。”
—
两人一直沉默到服务生上餐,赵书宜看他也没有想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总得出现一个人来打破僵局。
她正想询问他关于结婚的事情,贺衡恩就先一步问她:“这件事,你这边了解到的都有哪些?”
“这件事起因是我爸爸在贺叔叔那里听到的消息,贺叔叔昨天有和一些企业的管理人联络,希望他们能给你找到一个适合婚配的女孩子,其中就包括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