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跨过门槛,进了屋。
中午去医院,老太太和她都是坐四爷的车,前一小时四爷的车送她回来,方才那辆送老太太回来的车,估计是洪家的。
深深站在厅中,对温佩玲接下来要问的话还没有想好回应。
大桌上的那壶茶冒着茶香,温佩玲坐下旁边的圈椅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喝过以后,才转脸看向深深,问道:“我听岳月说,洪兆南在追你的女同学?”
深深有怔忡,愣顿后,她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敏娜把洪兆南当成蛇蝎,深深不敢随便乱说,万一弄巧成拙害了敏娜,她难辞其咎。
“我不知道。”
温佩玲眯着深深,神情不算太好。
反正一早就知道温佩玲不喜欢她,乖巧的讨好过也无济于事,现在怎么对她,都无所谓。
深深表情很镇定,温佩玲不是傻子,看得出来从这女孩嘴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讯息。
“名傅要带你回家,这事可是你在背后挑唆的?”
表面上答应的爽快利落,心底却记恨着这件事情,刚过一天,就和名傅碎嘴,要他带她回家,温佩玲活了一大把年纪,但凡别人的一个眼神她都能看懂对方此刻内心是什么想法,别说深深这点不成气候的小伎俩。
“名傅都跟我开口了,我不能不答应他,这是我儿子,他说什么,我都没办法拒绝。”
深深有意外到,按照她的猜测,老太太要为此事为难她,所以这么容易就松了口,有点不对劲。
但温佩玲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才离开医院前,岳月同她讲,洪兆南答应了离婚,这两人一旦离了婚,岳月就得搬回家来住,如果深深住在家里,名傅肯定每天都要过来。
温佩玲不喜欢岳月接触四爷。
四爷已经明白的表达过他不会娶洪兆琳为妻,这件事已经纠结了这么多年,温佩玲不想再耽误下去,今年就准备给四爷物色其他结婚对象,所以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岳月出来搅和。
“行李收拾好就回家吧,别跟名傅说我又欺负你了,我一老太太,如何欺负的了你?”
深深后脊梁渗了点凉意。
……
午后3点多,阳光温暖,抄手回廊外面种植了许多树,金色的光斑从叶片中往下筛落。
深深沿着回廊回自己屋子,回想起方才温佩玲对她讲的话,又产生了一丝幻想。
如今她已经跟了四爷,两人现在背着家人偷偷交往,但不代表一辈子都要这样,等她毕业了工作了,她和四爷总要谈婚论嫁,温佩玲这边,她不想得罪,毕竟那是四爷的母亲。
方才温佩玲对她讲的话,没怎么咄咄逼人,甚至还同意让她回家,深深不免对她和四爷的事情,又有了点希望。
回了屋,佟妈妈已经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正在等深深。
她去了老太太那边,总叫人有点担心,但深深说,温佩玲并没有为难她。
佟妈妈有点不相信,可是深深的表情确实不像装出来的。
其中的弯弯绕她们肯定不知道,眼下四爷的父亲随时都有可能去世,岳月这女人才28,但温佩玲早就看出来她心思深,爱搞些门道,代替她父母照顾她没问题,但她想打名傅的主意,那是门都没有。
“那咱们就回家吧。”
佟妈妈提着她和深深的行李,心里却有点戚然,昨天才来的这边,今天又回,事情总是这样,计划赶不上变化。
……
晚上6点半,四爷到家,高头大马的黑车直接开到楼前,文非凡从副驾下来,转身拉开后座车门。
车里迈出一条男人的大长腿,雪亮的皮鞋有些风霜。
“四爷,小姐那女同学过来了。”
刚下车的四爷看着佟妈妈,深邃的眼睛略显狭长,转移了方向,往楼内看。
佟妈妈反手指了指家中客厅,对四爷讲:“下午我和深深回来,那女孩子就在家里了,现在和深深在楼上。”
敏娜来家里这件事,深深没和四爷知会一声,此时四爷却猜到了头绪。
洪兆南那边一旦离婚,影响最大的应该就是这女孩。
当初被威胁的感觉依然还在,深深中午和洪兆熙在医院附近那家商店门口讲话的羞赧模样闯入了四爷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