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吐了口气,盘腿在顾小亮身边坐下,看她从淘箩里拿了一颗黑提塞她嘴边,她便张开嘴,吃了提子。
顾小亮今天穿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背带裤,捧着一淘箩提子,坐在地毯上不停的吃。
“喂!蠹”
侧首打量她半天,深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
顾小亮被她恐惧的表情意外到,不知不觉间瞪大了眼睛:“怎么了?”
“你变胖了啊!”深深张大嘴巴,没想到竟然吃惊成这样:“你没发现吗?你变胖了啊!上帝!”
顾小亮的脸已经半黑,捏手里的提子不知不觉间溢出了琼汁:“你找死是吧?”
深深特别感慨的摇起头:“我怀我家豆豆的那段时间,一点儿都没长胖,你怎么就胖成这样了呢?”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顾小亮暴走了髹。
家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两女孩闹的过程,在厨房准备午餐的顾父顾母早就看见,心知这两人一天不闹皮都痒,所以谁都没打扰,给她们闹去。
结果顾小亮闹不过深深,就拿父母开刀,扬言要绝食,当真把二老吓到了。
顾父接过大厨的袍子,顾母就从厨房跑出来,一口一个“你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般不知疲倦苦口婆心的劝着,深深反倒舒服自在的靠着沙发,盘腿坐在地板上,吃着顾小亮不要了的黑提,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眼锋一瞥,她家淘气的儿子又爬出了地毯,看方向是想往落地窗爬,深深又只好跑过去,把儿子抱回来,放在玩具堆里。
结果她刚盘腿坐下,宝宝又笑嘻嘻的爬走了。
深深明白了,熊孩子逗她玩呢。
虽说宝宝也只是爬到落地窗边看看风景,而且如果你不同他闹腾,他也绝对闹腾不起来,但偌大一个客厅,摆设有棱有角,不小心磕碰到宝宝,这可不是当妈的乐意看到的。
所以这一回她把宝宝抱回来后,直接学顾小亮的作风,把哈衣的两个裤腿绑在茶几腿上,宝宝爬不走,自己也玩的开心,她也能坐在地毯上歇口气,何乐不为。
她同顾小亮又开始拌嘴,两女人东拉西扯能说上一卡车的话。
其实很多时候,两人也心知肚明,想到深处,还会有些伤感。
小亮现在怀着身孕,兆熙不在身边,三天两头在全美奔波,当空中飞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连让她抱怨的火气都消失了。
而深深呢,那就更孤单了,没有男人,独自一个人带着儿子。
顾母有一次跟她谈过心,让她去接触接触新的异性,趁着年轻,给自己找个伴侣,当时她强颜欢笑,说自己有儿子就足够了。
老人家到底看的远,“兆南、兆熙不结婚吗?等他们有了自己的家,你要怎么办?你能跟他们住一辈子?你能跟你儿子住一辈子?”
一番话说的深深唉声叹气,许多心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年轻时不觉得的,年老时一定感同身受,老伴老伴,就是老时才来作伴,彼此相互搀扶,相濡以沫的走完最后一段路程。
已经离开江城2年,和那个人算的上结束了,但顾母提及她个人问题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宝宝的爸爸。
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和宝宝的爸爸复合,如果不可以,她也不想勉为其难的接触新的异性。
一来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心里还放不下那个人,二来她也不想给宝宝找个后爸,万一豆豆长大,质问她,我亲爸还活着,为什么要认别人做爸爸?她将会无言以对。
想到这些,她勉强笑一笑。
有些事,还是算了吧。
岳文山已经走了,洪至张在监狱里服刑,岳家和洪家现在怎样,她一概不知,上一辈的恩怨牵连到下一辈,已经毁了她的幸福,不敢说岳家与洪家的下一辈就不恨她。
冤冤相报何时了。
既然她同岳家的情分已经结束了,哥也不同意,再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未免有些傻气。
……
这天午后,明媚的旧金山上空飘来了一团雪白的云朵,天气依然大好,家中是别墅结构,深深上楼抱被子,送到楼外的铁丝上晾晒。
当时旧金山时间午后1点23分,顾父顾母已经做好家务活,回去卧室睡午觉,小亮仍旧带着宝宝在客厅玩耍,至于她,正在草坪地上晒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