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桌子菜,肉类占了绝大多数,过年嘛,图得就是有余(鱼)有剩——吉利,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分外温馨。
段平武跑到院门外,点燃了早已拆好放在地上的鞭炮,噼里啪啦一阵响。周围也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声,年的气氛就被烘托出来了。
一家人正推杯换盏的时候,段父的电话在这时响了,他起身拿了手机出来:“老二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一家人听说是段二叔,都安静了。
段父才刚接通电话“喂”了一声,话筒那边就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段老大,你们一家子团圆了,我儿子还在看守所关着,你们这一家子怎么这么狠的心呐,死老头要偏帮你们,你们一家子都不得好死。”
“你这婆娘,大过年的乱说什么话,把电话给我。”听筒里又传来段二叔抢夺电话的声音。
“段老大,我儿子要是出不来,你们也别想过安生日子,我咒你们断子绝孙,你没孙子也是绝香火啦,哈哈哈哈。。。。。。”
段爷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拿过段父的手机:“老二,你在这个家里是没一点地位了吗?还是说你也觉得你们没做错?我现在就告诉你,你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生过,往后我的生老病死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们也别再惦记我那点棺材本儿。”
“爸,你这是。。。。。。”
“老头子,你就是偏心老大家。。。。。。”
段爷爷没等他们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交给段平武:“平武,这个电话是不是可以不让人打电话进来?你弄一下。”
段平武心里有些堵得慌,虽然自己是无神论者,但是也不想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被这种人咒骂,接过电话二话不说把段老二家的电话号码通通设置成黑名单,段母和爷爷的电话也同样操作了。
萧母叹了口气:“亲家母,你也别放在心上,不是有句老话说‘黄狗咒青天,越咒越新鲜’嘛,举头三尺有神明,咱没做亏心事,不怕疯狗乱咬。”
“老大媳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平武,你帮我想想怎么才能不让你二叔家得到我的棺材本儿。”段爷爷气狠了,捂着胸口喘气。
萧珊赶快端了热水递给爷爷:“爷爷,你觉得哪儿不舒服吗?要不要吃点丹参滴丸?”
段爷爷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我还死不了,亲家,又让你们见笑了。平武,我说的事你赶快想主意。”
“爷爷,这个不急,您先放松心情,咱不想他们说的那些混账话。”
经过这个插曲,大家重新坐到桌前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萌萌看着大人们表情凝重:“妈妈,晚会是不是要开始了?我们边吃边看好不好?”
段爷爷突然想到什么,往自己的大衣里包里掏了个大红包:“萌萌乖,差点儿忘了把压岁钱给你了。”
萌萌看了看萧珊,每年祖爷爷都是看一会儿春晚才发红包的,见萧珊没说什么,她跳下凳子朝着祖爷爷跪了下去,嗑了个头:“祖爷爷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小家伙的举动让大人们神色一松,段母也拿出了自己准备的红包:“萌萌,健康长大。”
“谢谢奶奶,奶奶、爷爷新年行大运。”萌萌没有起身,又朝着爷爷奶奶磕了个头,小小的身子恭恭敬敬地行礼,很是正式。
萧母和萧珊也分别给了红包,萌萌收了红包又转手递给了萧珊:“妈妈帮我存着。”
发了红包,萌萌一阵嗑头,把刚才的不愉快冲淡了一些。大人之所以大人,就在于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家又开始喝酒、吃菜,仿佛刚才只是看了一场狗咬人的戏码。
春晚快开始的时候,大门外有人敲门了:“平武哥,开门。”
听到声音的段平武走到屋外:“谁呀?”
“表叔,吃完饭没有?等你们放烟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