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时抬眸看她,面上无表情,眼眸却是深的,他回握住孟晚如的手,力度极大。
“孟晚如,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再挑战我的底线”,陆宴时看着孟晚如的脸,目光往下,落在她的唇上。
他更凑近了几分,然后低哑着声音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孟晚如现在这样,陆宴时不懂。
她是想让他觉得她已经放下了,还是想让他觉得她没放下?
孟晚如笑了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然后举到他眼前,“还涂不涂了?”
陆宴时抬头,抬起的瞬间,也不知道是唇角还是气息,从她的手背上划过,孟晚如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不能退,她还是目光倔强看着他,似笑非笑,真的像个难缠的瘟神。
陆宴时抬手,握住孟晚如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
握住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孟晚如手腕处脉搏的跳动,很强烈。
四目相对,几秒之后,孟晚如别开了目光,不再看他,只是淡淡开了口,“快点。”
几分钟,格外的漫长。
孟晚如不看陆宴时,但是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陆宴时的手抓着涂色时的温热感。
温热感退开,陆宴时的气息也远了。
他利索将指甲油又盖上了,但没还给孟晚如,而是就放在车前。
“走了”,陆宴时回到自己位置坐好,系了安全带,然后将车窗摇下一半,“吹吹,干得快。”
“嗯”,孟晚如嗯了声,还真将手掌张开,任由窗外的微风吹过,慢慢将指甲油凝固。
陆宴时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手举着,然后望着车窗外,此刻安静得可以。
“有影响吗?”陆宴时突然开了口。
“什么?”孟晚如转头看他。
“三年前那个手术会对你以后的生活有影响吗?”陆宴时开了口,每一个字都清晰。
“这不是……自作自受吗?”孟晚如在怔了两秒之后,笑了笑。
于外人而言,这是她心机的下场,于她自己而言,这是她不知好歹非要爱上陆宴时的惩罚。
“很合理”,陆宴时沉默,然后又开了口,“三千万,其实挺合理的。”
“嗯,尽早吧,咱们谁也别再耽误谁”,孟晚如笑,想用手去抚平被风吹起的头发,却又发现自己的手不方便,若是让头发粘到指甲上,很麻烦,所以她只能迎着风摇了摇头,让风将她脸上的头发给吹开。
陆宴时看她,看她微眯起眼睛摇着脑袋的侧脸。
陆宴时突然又想起很久以前孟晚如说喜欢他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她的眼眸里闪着星辰,是个十足的掌上明珠,可能受到过多的宠爱,甚至不曾想过这个世界会有人不爱她。
所以他当时的沉默,在孟晚如的眼眸里,有些东西很清晰的黯淡和被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