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珺的眼珠子飞快转动了几圈,大脑迅速检索,终于想起了笔试之前那把飞向拖拉机上葛石梁的手术刀。
一把出自于黑衣少年的细长手术刀。
当时差点被刀尖擦过脸颊的葛石梁反应就特别奇怪,不仅没有当场发作,反而立刻挺直身板坐好了,态度好得哪里有平常那个擅长阴阳怪气的恶劣份子的影子?简直是乖巧本巧!
这当然不对劲!
于是云棠珺试探性提出了他的一个设想:“莫非,他与葛……葛主任也是旧识?”
池文昌夸张地扬起了歪歪的“鲶鱼嘴”,两侧的八字胡颤也抖得愈发厉害了。
这让迫不及待想看笑话的他本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你在说什么?想套我话啊?别做梦了!”
这反应,真是绝了!
云棠珺立刻了然:“哦,果然他们是认得的。”
池文昌掸了掸白大褂上的灰尘,傲娇地“哼”了一声:“他们?他们何止是认得?”
云棠珺感到了由衷的心累。
哥们,就您这欲拒还迎的姿态,还表现得能再明显一点儿吗?
咱就是说,老老实实地做一个诚实的人,想八卦就正大光明地搞八卦,不好吗?
非得撺掇着我来一句一句地提问。
遮遮掩掩的,给谁看呢!
烦不烦呐!
还是说,这么做才显得你知道得比较多,比较有成就感?
云棠珺试探性地提问:“那是什么,校园父子局吗?”
心里却信不了一点儿。
但凡你敢说一个“是”字试一试?
那两个人,从外貌到气质,哪哪儿都不像好吗?
依我看,父子不了一点儿!
池文昌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掌,又激动地蹦跶了两下,这情形,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一条准备随时一飞冲天的鲶鱼。
对,还是鲶鱼,只能是鲶鱼,奇丑无比的鲶鱼。
“看看你说的,啧啧啧,简直毫无品味!人家那眉眼,那长相,哪里像是父子了?DNA扭曲成这个样子,早就断裂了好吧?”
自以为是的“鲶鱼精”撇了撇嘴,开始了他乍听高深莫测实际上废话文学的念经play。
“可人家那关系是,嚯嚯嚯,不是父子,胜似父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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