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翰飞暂且不论,别忘了,楼下可还有一个大嗓门的所谓教官正在虎视眈地等着集合呢!
他只是在临行之前,顺手理了理由于某人的残暴对待稍微变得有一些打了打褶儿的领子。
并且由此露出了手腕。
还有手腕上戴的东西。
虞翰飞等得不耐烦,冰冷刺骨的视线逡巡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云棠珺的手腕上。
左手手腕上。
他的神情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于是坚硬的寒冰之上也就有了些许间隙。
好像透出了一点点真实的、属于人的情绪。
“你这珠串……是什么东西做的?石头吗?”
珠串,石头?
云棠珺如遭受当头棒喝,蓦地瞪大了眼睛,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腕上的木质莲花手镯,不只表情变得扭曲,人也陷入到了一阵相当诡异的沉默当中。
不是早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木头莲花的样子,怎么他见到的还是从前珠串的模样……
到底是他的眼神不好,还是我瞎?
虞翰飞见他不言不语,更是疑惑,冷不丁地抬起手,将仍然握在手中的利器挽出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刀花。
那刀花甚是狡黠,舞着一阵电光石火的速度,却仅仅只是切断了云棠珺的一根头发。
那发丝,可能……连1厘米都不到吧。
不过这根发丝往两人站位之间然倏忽掉落之时,倒是显得格外地明晰。
明晰到云棠珺想要装作视而不见,都难。
虞翰飞怜爱地摩挲着寒光闪闪的刀尖,神情似笑非笑。
“怎么啦?很重要的东西吗?不方便说?”
天哪!这人将刀子当做是玩具……
云棠珺很是无语,方不方便的,你能不能把这倒霉的玩意儿收好了说话?
虞翰飞以退为进:“不方便说就算了。”
云棠珺叹息了一口气——他大概可以想象得这人所谓的“算了”背后,会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偷偷探查。
他觉得,他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他也是。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这东西我很小就带着的了,说是有去祸避灾的功效。”既然对方说是珠串,云棠珺就按照珠串的说法,向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家里特意强调了,哪怕洗澡也不可以摘下来,不然可能会招惹过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譬如妖魔鬼怪什么的,不太好。”
云棠珺所言非虚,所以特别诚恳。
虞翰飞细细地打量了一番,也终于如他所愿地收好了刀子,但是面色依然沉吟,好像在思索一道不好解的难题:“原来你家里还相信这些?”
云棠珺最后理了理衣裳,终于宣告可以出门了。
推开那扇门,他用难以言说的目光看了看身边这个不知是何缘由放着迟到不管,无论如何也要等自己一块儿出发的所谓室友:“在没有见识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学校之前,这些颇为神奇的事物,我也就是姑妄听之,成天戴着它,不妄求别的,只当做是宽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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