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闷得难受,像下雨前塘子里冒头求生的鱼,张大嘴一开一合获取微弱的呼吸。
她想找个人说说话。
她又走到了了梨树下。
不少青梨上已经覆上了麻点,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很多大笨梨可以吃了。
她抚摸着树干上的疤痕,一遍又一遍。
那是幼时她与弟弟一起刻下的属于他们的名字。
当时年幼,弟弟闹着要玩到,她怎么也哄不住。最后就带着弟弟来到这里,用砍柴刀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月”和一个“梨”。
字刻的很难看,老梨树流了很多泪,但弟弟没有受伤也不再吵闹。
他们两个都很满足。
知道这件事的父母却把他们训了一顿,弟弟挨训,她被打了一耳光。
也是从那以后她接触刀的机会变得更少了。
父母一直跟她说,弟弟身体不好不能受伤。她也一直记着,但因为没有太清晰的认知,其实没有太在意。
一直到后来上学读书,才知道原来是会要命的毛病。
疼痛感知缺乏,凝血功能障碍,一受伤没留意真的会丧命。
曾经对于父母对弟弟过分偏爱的那一点点不理解和埋怨,也烟消云散。
那是她的弟弟,她想一直护着,要一直护着。
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越想越压抑,越想越难受,再也忍不住抱着树干开始哭。
“丫头,你在哭什么?”
头顶出现的声音很突兀,南舒梨没办法忽视,也没办法告诉自己是幻听。
悲伤的情绪被打断,哭不出来了。
挂着两行泪,南舒梨抬头泪汪汪的寻找,没有找到人。
“难道真是幻听?”
“丫头,你在哭什么?”
南舒梨惊讶的瞪着大眼珠子,上下左右审视着眼前的老梨树。
梨树成精了?
“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还有别人吗?”
用问题回答问题,一下子就让南舒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