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跟陈贵梅嘀嘀咕咕,就是在商量着要不要趁机再让周严补个十万二十万,再敲他一笔。
要是周严诚意够,要嫁也不是不行。
反正只是订婚,又不是真结婚。
以后找机会反悔就行了。
皮肤触碰,周严恶心极了,立刻抽回手。
甚至还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了擦。
好像两人的手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你们做什么白日梦呢?谁要娶你!”
“你便宜了我?呵呵,我还不愿意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把从我家偷的金银首饰拿去换成钱给霍霍了,呵呵,我还是那句话,明天是最后一天,我要是看不见东西或者等价的钞票,你们有啥话就去局子里跟警察说去!”
说完,周严就要走。
陈贵梅急了。
“别别别!”
她说到底也是个农村小老太太,平时不怕事,一听到什么警察什么法院就慌了神,没了主意。
“哎呦,小蕾,小蕾你快劝劝周严呐!难不成你真要让你妈我去坐牢?”
“一天时间,我哪儿凑得起几十万啊?”
钟小蕾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虽然不愿意,但周严如果真去报警,那别说她妈逃不过一劫,她身为从犯,也逃不过制裁。
“那个,周严。”
她闭了闭眼睛,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妈她怎么说也是个长辈,她都向你道歉了,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算我求你的,行吗?”
本以为用订婚做借口,周严不仅会同意,还会回到从前那般对她们好的样子。
毕竟,这可是周严最大的愿望。
钟小蕾起初还劝陈贵梅“杀鸡焉用牛刀”,可陈贵梅实在是太害怕坐牢了,说什么也要“卖女儿”保自己平安。
现在……
“小严呐,小严,实不相瞒,那些东西都已经被我卖了,钱也已经被我花光了,我就算把自己卖了我也凑不出来啊!”
“我求求你了,小严!”
“只要你别报警,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要不这样,明天开始我还给你当保姆,我不收你钱,打工还债,行吗?”
见周严自始至终一脸冷漠,陈贵梅不断求饶。
不得不说,在认清现实这一点上,她比她女儿稍微聪明些。
可惜,没用。
“不行。”
周严简简单单两个字,断了陈贵梅所有念想。
陈贵梅愣住了,全然没想到自己这么低三下四还无法换回一丝怜悯,又急又慌,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吵大嚷——
“没天理啊!大家都来看看,都来评评理,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女儿大好的青春都用来陪你、给你辅导功课,我一把老骨头了也在给你当保姆照顾你吃喝,你呢?”
“负心汉!没良心!遇到别的女人就要和小蕾一刀两断,还要这么逼我,还说要让我去坐牢,简直人渣!”
“我要告诉你们学校领导,让他们开除你,让他们看清你这人渣的真面目,还我和小蕾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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