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潘丰、潘年和潘庆这三兄弟脾气都暴躁,他们三个人不大合群,除了搬货便是和自家兄弟在附近钱婆子那儿打几两酒,都是些不值钱的劣酒……’
这是码头管事说过的话。
潘家兄弟的四邻也曾表示,三兄弟除了出去喝酒,晚间一身酒气回来,便没见着他们有其他去处。
言淡在码头和他们住处的附近稍微打听了下,便找到了这个由一个老婆子看顾的酒铺子。
如今的朝代正处于盛世,对于酒业也没有限制,因此京城的人无论男女,闲暇时皆会小酌两杯。
有闲情雅致的在家中酿酒,有钱财的则去大型酒楼,像潘家兄弟这种脚夫也可选择便宜的酒铺子。
铺子很干净,桌椅板凳擦得铮亮,门口挂着几个小小的木牌,把酒的品类标注的清清楚楚。
因为还是白日,大多人都在上工,因此酒铺子只坐了几桌,还有空位。
身形圆润的老婆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双目微阖,似乎是在小憩,却又在言淡靠近门口时立刻睁开了眼睛。
“客官……原来是位捕快大人。”钱婆子站起身,囫囵行了个半礼,“不知大人想喝什么酒?”
这礼行得极为随意,言淡佯装没有注意到这失礼之处,毕竟钱婆子年岁不小,而她确实也并不在意这些虚礼。
看了看牌子上的酒名,有个自己没见过的品类。
本只打算问话的言淡也有些好奇了,“劳烦帮我拿一壶春酒,我要带走。”
“大人好眼光,这可是婆子的独家秘方。”
趁着钱婆子去打酒,言淡扫视着铺子内部。
里边的人已喝得醺意缥缈,有的双颊晕红还在小酌,有的则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有的聚成一桌把酒言欢,倒是互不干扰各有秩序……
不一会儿,婆子拿了酒壶出来,“大人,这酒只要二十文,如若要把壶拿走得再加十文。”她顿了顿,“但如果大人明日把壶完好无损的还来,这十文便退给您。”
二十文,在京城是极为便宜的价格。
但是,太便宜了。
她打量了一下壶的大小,对里边的容量大约心中有数。
随即点了点头,从荷包中数出三十文递给了钱婆子。
“谢过大人。”钱婆子眉开眼笑接了铜钱,把壶用草编的小网兜装好,这才交给言淡。
买了东西说话果然更有底气,言淡出示了令牌,“我还有一事要问您。”
“是。”钱婆子打量了下店内,指了指角落空置的桌凳,“店门口不大方便,能否去那处聊。”
言淡见那片地方离其他客人尚有些距离,且靠近临街的窗户,便颔首同意。
两人来到角落处,钱婆子自觉坐在下首,率先开口问,“不知大人想问什么?”
“你可认识潘家三兄弟?”
虽然言淡未说出名字,姓潘的三个兄弟还是十分少见的,钱婆子立刻便联想到了,“你说潘庆和他的两个兄长吧,他们经常过来。”
三兄弟中,钱婆子毫不犹豫的说出的是潘庆的名字,对于另两人也停留在‘潘庆兄长’的印象……
言淡略微沉思,“潘庆是否经常单独出来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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