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后边两行信息。
{艾云来,年三十二,出生自淮州上阳郡鎏县南树巷巷口第一家}
{井常存,年三十五,出生自淮州上阳郡鎏县井家村村尾第三家}
淮州是与蓟州相对偏北,同样紧靠京城的一个州。
与蓟州一南一北,几乎将京城完全围绕。
而鎏县则是处于淮州边缘,在淮州范围内距离京城最远的县。
所以即使淮州离得不远,处在边缘的鎏县距离京城至少也是二百多里。
是骑马不休息也需要近一整日,才能到达的距离。
如若案子真发生在鎏县,这尸体顺流而下,没有被河弯或是沿岸的石头等东西阻挡,顺利漂了这么远,是极为少见的情况。
自己该如何将探查方向转移到这么个特定又遥远的位置呢?
连呈见着崇拜的言捕头好似陷入沉思,耐心等她站起身后才走上前去。
“言捕头,专职负责画像的画师到了,已要求他尽量在画上还原死者面貌……但他看过尸体之后,称画像只能根据骨骼和完好的部分推测还原,可能与死者的本来面貌只有七成相似。”
“尸体面貌损毁太多,七成已经很不错了。”言淡收回思绪,她微微颔首,又停顿片刻,“画师画像完成之时,先拿给我看看。”
自己也好根据金手指所显示的照片,提出些许修改意见。
她说完朝现场外围走去,又顺着河流的方向往上,招呼了好几个捕快同她一起探查。
连呈看她离开,也拱手告退,“是。”
带着一群捕快沿岸向河流上游处寻摸,总算在离尸体发现之处近二十里河段旁的枯树枝上找到了与死者身上衣物相似的碎布。
只能证明尸体确实从北边而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发现。
天色渐暗,死者早已被运回了奉公门,言淡见着查不出什么,也让早已疲累的众人就地解散,等明日晨间再回到奉公门讨论。
她则回到了奉公门,特地看过了画师的画像。
这画师经验丰富,对自己的水平也判断精准,果然这画像与死者原貌有七成相似。
言淡提出了两处修改意见,“面颊这需要修改些……还有嘴唇这。”
画师有些许疑惑,“不知捕头为何认为这些地方有误?”
当然是看过照片啦。
言淡心中想着,嘴上却不会这么说,“经历过这么多案件,对于尸体表征现象以及人骨和肌肉分布,我已有了些许心得。”她顿了顿,“所以根据露骨长度宽度,分析各个角度,然后观察眼眶的深度和突出程度,再看看下巴的线条和角度,便能大概勾勒还原出死者的大致轮廓,其后看牙齿的磨损程度,可分析……”
她将已知的仵作知识结合想象扯了许久的理论,就是没有说具体观察什么,又如何分析以及操作。
毕竟言淡是真的不会……
好在理论是没错,画师只当是言淡深有心得,可惜不会教学,只能按照她的要求改到其满意。
次日,几个画师聚集在一处,将画像临摹了许多,通通分发下去。
言淡以河流流向为由,将画像分发的重点放在了淮州的几个县中,其中自然包括鎏县。
只等着死者家属看到画像后找上门来,便可光明正大的去鎏县探查。
等待的同时,她也给分部去了信,要求调阅近几年所有失踪案件的案卷。
毕竟失踪案通常不属于大案,没有特殊情况只会将案卷存放于分部。
在画像发下去的第二日,分部的案卷还没到,上阳郡的文兰县却突然传来了‘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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