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背部、腿部肌肉大面积酸痛。
最初他以为,这是因为他还没太适应女性的身体。
直到他执行穿鞋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时,都感觉动作很僵硬,才意识到,身体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拖着僵硬的身子洗漱时,路弥快速回忆,昨晚还有什么细节被他遗漏了。
郑斯年进门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杯水。
然后,像照顾生病的伴侣一般,督促着他喝下。
喝完后还拿走了杯子……那杯水,恐怕有问题。
可是,要怎样才能理所当然地不喝他的水呢?
从浴室里走出,路弥正对着床头柜上的沙漏,然后双目睁大:
那沙漏,他起床时还是正常的。
现在却不知怎么的,自己倒了过来,其中的砂砾正在静静流逝。
他想到昨晚的经历,猜测郑斯年最多两分钟后就会进来。
这是否是该副本的规则,倒是很快就能验证。
在被迫与那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相处之前,路弥抱着试探的心态,走到窗户边。
昨天上面的提示是,别让他发现你不是她。
一夜过去,沙漏重置,提示是否会更新呢?路弥抓住窗帘,往旁边一拉——
玻璃窗上仍是血红的大字。
只是这次,内容变了:
“我的爱人,她如天鹅般高贵优雅”
路弥小声念了两遍。
视角变了。这应该是郑斯年所说的话。
至于高贵优雅这个描述,与路弥昨晚通过房间布置对房间主人的性格已经进行了猜测,二者基本是相符的。
那就按照提示,继续扮演喻卿尘吧。
沙漏上半部分即将流空,路弥准备把窗帘拉回去,手却忽然一顿。
然后他靠近窗户,将耳朵贴在了玻璃窗上。
他屏住呼吸。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昨晚他会觉得这一处很违和。
从窗外的景象来看,他所在的楼层是三楼。
这栋房屋坐落在一处宁静的山脚,附近没有人家。
但是怪就怪在,实在过于宁静了。
夜晚没有风吹树木的沙沙声,清晨也没有鸟儿清脆的啼叫声。
郑斯年不在的时候,屋子里就只有路弥一人的呼吸声,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