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里,曾德明面露愠色: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我,在那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像我一样……”
“我就说了一句那红发姑娘真倒霉啊,你怎么就破防了?”
程城翘着二郎腿,“生前被人绑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过路的人,以为是希望,没想到……”
“你懂什么?自己的命难道不是更重要吗?你们只是运气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凭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对我指指点点?”
曾德明双臂撑在桌前,用的力气几乎要把桌面摁出裂缝。
程城:“我没有指指点点,只是在描述客观事实。你配合绑架犯奸杀了那个女孩,为什么不让别人说呢?”
“别说了!程城别说了!”
钟子弦急急忙忙夺过程城手里的酒瓶。
“我还没说完呢,”程城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个女孩生前很惨,死后——”
他定定看着曾德明扭曲的脸,“死后多年尸体才被发现,坟墓不幸选在了曾经仇人看守的墓地,要被请来的道士做法驱逐魂魄呢。”
短短几句话,让曾德明的眉毛抽动了好几次。
“你知道了。”
它轻声说。
“我猜哒,”程城跳上桌子,忽的拔出一把桃木剑,抵在了猛冲过来的曾德明的脖子上。
他笑眯眯道,“息怒,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你的大半生都在学习这一课不是吗?”
曾德明的脖子上,被烫出一道浓黑的印记。
它惨叫一声后退,咬牙切齿:
“别以为你没有触犯死亡条件,我就不能对你动手了。”
程城:“?你刚刚已经动手了,嘤嘤嘤。”
阴风四起,木门被破开,程城便被猛地掀了出去。
屋外森然直立的棺材已经恭候多时,待他一进去,棺材盖便自己飞来盖上。
“程城!”
钟子弦冲出屋门,许久没有修剪的长发被风吹得群魔乱舞。
他扑上去拍打棺材盖,“程城你说句话!”
“他的灵魂已经被送到了四十年前。”
“他会忘记自己是在游戏里,他会以为他就是二十四岁的的我,没有与绑架犯抗衡的能力。”
“他会发自内心地相信,拒绝绑架犯的要求,就必死无疑。”
曾德明走下台阶,枯手按住他的肩膀,“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看着,我会向你证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钟子弦掰下它的手,一字一顿,“不可能。”
“等着瞧,”曾德明冷哼一声,“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过去的故事。让我猜猜,那只小猫没有来,是不是去寻找红发女孩了呢?”
钟子弦不淡定了,但他还是表现自然:“他又不是道士,能上哪找一个死了的人?”
“是吗?”
曾德明微笑着,手在钟子弦面前一挥。
“你们在这跟我对峙,不就是想给他时间去一号石屋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