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夜慢慢,不要旦夕。
可终究天还是亮了,太阳总会升起。
牧场营地,李都尉、明惠、赵成纪等一众人在给李郁郅送行。
雁儿仰头问李郁郅:“郁郅哥,你这是要去长安吗?”
李郁郅点头:“对,是要去长安。李都尉给我写了信,羊皮卷就在这里。”用手指了指胸口。说着话,李郁郅扫视众人,没有看到朵儿的身影。
李郁郅对雁儿说:“公孙袤去放羊了,你告诉他,几年后我等他来找我。”
雁儿说:“等我长大了也要去长安。”
李郁郅说:“好啊,那哥哥在长安等你来。”
李都尉发话了:“走吧,还有好几百里的路程呢。”
李郁郅辞行,向所有人鞠躬行礼,而后转过身,大踏步走去。
在河边的山岗上,朵儿在等待。终究是要分别,朵儿怕自己控制不住,特地去了对岸的山岗上隔河相望。她是看着李郁郅一点点走了过来。李郁郅也看见了站在岗上的朵儿,向她挥手。一河相隔,河的这岸,朵儿望着;河的那岸,郁郅望着。没有言语,四目深情地远远凝视。这种别离,令人心碎,朵儿的泪水悄然滑落。
视线里已经没有了远行人的身影,只剩泪眼朦胧。
柳絮满天飞舞,一条空荡荡的路伸向远方……
送走了里郁郅,沿着树林边,朵儿无精打采地从山岗那边往回走,脚下有意识地踢飞路上的小石子。尽管李郁郅走了,但朵儿的心也被带走了,空荡荡的。她的脑子依旧沉浸在往日和李郁郅在一起的追忆里,致使这个时候有个人躲在大树后偷窥,心情忧伤的朵儿都浑然不觉。
走着走着,可能是突然感到内急,朵儿匆匆走进河边的林子里。
片刻时间,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悄然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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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河边的田野里,犁铧翻起肥沃的土地,赵成纪吆喝黄牛在帮倪裳进行春耕,倪裳挎着箩筐走在后面撒种子。
累了,倪裳的额头、鼻尖有了细密的汗珠,她拽下头上的帕帕擦拭。抬头看赵成纪已经到了地头,倪裳走过去说:“歇歇吧。”顺手拿手帕给赵成纪擦汗。
赵成纪受用地说句:“是得喝口水了。”
倪裳蹲下身,端起水罐,把水倒进碗里,再放下水罐,又端起碗递给赵成纪:“快润润嗓子。”
赵成纪不伸手,而是张口冲倪裳“啊,啊”,意思要她喂。
倪裳一笑,说句“德行”,还是给他喂了。喝完水,倪裳又把一块干粮递过去,说:“吃几口,歇会再干。这干粮总不能也让我喂你吃吧?”
“行啊,也不是不行。”
倪裳把馍掰开,塞进赵成纪手里:“去,自己拿着。”
赵成纪满足地感言:“好啊,这有老婆的日子就是美气,东阡西陌,男耕女织,再加上老婆娃娃热炕头,怕是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倪裳会心一笑:“你想过神仙的日子,会有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在这两口子醉心与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中,突然,传来一声女子尖利的叫声……倪裳一惊,寻声往树林那边望去。
赵成纪急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倪裳摇头说:“不知道。”同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冒一句,“不好……”撒腿跑到地埂,提起锄头往林子那边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