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先行入房打探一番,确定房中无人便摆手请客入内。
掩上大门插上门闩,只见季风抬手请容袂入座,自己却恭敬的站在一旁。而容袂也没有了先前轻佻的神情,神情淡定看不出太多的心思。
季风可能是少有的见他这幅样子,说话更为谨慎了。
“袂兄怎么来的这么突然,莫非……是王老板那边有行动了?”他问,再看容袂轻轻地点点头,他又说,“那袂兄的弟弟此番来去匆匆又是为何?”
“这次我来临州,办完这边的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他要马上启程替我到那位老人家身边处理一断时间的生意,安抚我手下的那群管事。”
“那么说……袂兄是已经决定要亲自在临州大展拳脚了?”说这话时季风面上闪过异彩,两人的对话说得实在含糊,显然是担心隔墙有耳。
容袂嘴角也早已噙上戏谑的笑容,说:“大展拳脚就不必了,不过我会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绊脚石一一连根拔起!”
“那兄弟我就拭目以待了。”
聊了没多久,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容袂从季风的书房出来,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可路过内院的时候却听到一曲欢快的琴声。
他停下脚步,静静聆听,真不知该说自己什么才好,偌大的内院来往的人很多,可他还是耳尖的听到了这曲波动他心弦、引起他共鸣的琴声。
他想,好纯熟的指法,好特别的章节转和方式,好一个完美技法弹奏的曲子却缺少那么一点情感,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临州,或者说在他遇到过的人里,只有一人给他留下过这样的印象。
他望了一眼内院,这是女眷生活的地方,他是不方便进入的,可是那曲琴声挠心的痒,他忍不住了左右盼顾一番确定没人,终身一跃飞上了侯爷府顶。
大清早的在侯爷家飞檐走壁若不是轻功了得,那真就是不要命了。
寻了一盏茶的时间,耳听那微弱的琴声越来越清晰可也即将弹到尾声,他竟然有些心急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在西厢的一个院子外停了下来,他可以肯定琴声是从这儿传来的。
弹完上一曲,容袂很幸运弹琴之人没有停手,而是接着弹了下一曲。他就这样站在院落外静静地听着,不自觉的取下了挂在腰间的玉箫。
他以箫相和没一会儿,院子里路过的丫鬟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大惊失色地拉过他,尽可能的让他远离院子。
“容公子,你出去,你出去,这儿是内院,男人不得随便进来!”
容袂没有显露他那轻薄的一面,而是十分有礼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琴是谁弹的。”
“不行不行不行,这儿是嫣姨娘的院子,你快离开,快离开!”
他一听,是姨娘,那不是季风的妾室就是老侯爷的妾室了,想想也对,他一个大男人怎能随随便便就见别人家的娘子,不再为难院里的丫鬟,无奈的走了。
房里弹琴的人突然停下了撩拨的手指,躺在床上那张渐渐有起色的脸疑惑道:“怎么不弹了?”
梅雪盛若有所思后回过神来,抬头对着梅语嫣说:“不,没什么,我只是听到了一些响动,以为是母亲派人来找我,我再弹一曲吧。”
梅语嫣点点头,梅雪盛刚要下手,因为观礼无聊而中途逃跑的梅琴冉突然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吵死了吵死了,你弹的这是什么破音,识相的快给本大师让个位置,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弹琴。”
梅雪盛不屑的看她一眼,又与梅语嫣对视一下,梅语嫣眼中写着,“莫与小人来事,让她。”梅雪盛这才起身让开。
她缓缓的走到房门口,三十度角斜靠在门口上,望着院外的天空继续若有所思。是谁呢?这个箫声会是谁的呢?
对付容袂,季风知道,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才能不让他得寸进尺。
“不行就是不行,男女有别,我的姨娘怎能让你说见就见,如果你现在是用容袂的身份和我商量这事,那答案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