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人上门质问这是这么回事,他也把错担了下来,怕有人为难她,就是因为他会心疼,后来她病了,他多番向表哥打听她的消息,就是因为他担心,后来她病愈,他又多次向母亲提起婚事,就是因为他渴望,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喜欢上了。
“小姐既然已经明白我的心意,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想法了吗?你是不是不太想嫁给我?”
“不……”突然她停顿了下来,因为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朝他们走来,她看出了神。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容袂,他身边的姑娘似乎是侯爷府里的丫鬟,他在姑娘的后面左蹦右跳的说着什么,把姑娘逗得花枝乱颤。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很想看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两人却开始耳鬓相贴,说起了悄悄话。
“小姐?”周子衡见她停了下来,便轻轻地唤道。
她不理会,只见远方的那两人,终于走到了他们身边,与她擦肩而过,容袂与周子衡相互作揖,与她对望了一眼,点点头,轻笑着就过去了。
他没有认出自己,他没有认出自己!这个该死的容袂就这点良心,这样都认不出自己。
待周子衡与容袂告别,他又转身对梅雪盛说到:“小姐……”
“喊什么喊,烦死了!”周子衡话刚出,她心里还在因为刚刚容袂没有认出自己的事气嘟嘟的,觉得身边其他什么人都是多余的,让人心烦,一挥手便推了周子衡一把。
这一把不要紧,梅雪盛忘了,他们走着走着,已经走到了侯府花园的池塘边。
梅雪盛真不明白,这些大家门户为什么都要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挖一个池塘,好像就是在为那些家斗中的人们准备,随时方便他们让自己的对手死于意外。
不过这下真的是意外,周子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推了一把,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掉入了水里。
梅雪盛终于从容袂那儿回过神,急忙对着水里喊抱歉:“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只见周子衡冒出了水面,不一会儿又沉了下去,然后又飘了起来,来来去去几次,他才好不容易说出一句:“我不识水……”
然后咕噜噜地又沉到了水底。
什么?这么大个男人竟然不识水!梅雪盛听到耳里,二话不说跳入水中。
因为夜色已经很深,水里就像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梅雪盛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在水里摸索,不一会儿就摸到了一个人,但是他已经失去了意识,梅雪盛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他抬上水面。
“喂喂,小伯爵,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在他的脸上轻拍,可是他好像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意识,必须立即实施急救。
按照心肺复梅的步骤,她将人整个儿摆好,然后实施抢救,刚刚要对着他的嘴吹气,突然一只熟悉的青色玉箫阻挡了自己。
“小姐,让我来吧。”容袂不知什么时候打回来头,他两对望了一会儿,梅雪盛点点头。
大约做了两次人工呼吸,周子衡开始吐水,渐渐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是梅雪盛,迷迷糊糊道:“是你……救了我?”
“别说这么多话了,你没事吧。”梅雪盛扶着他的肩膀,翻看他的眼皮瞳孔。
周子衡摇摇头,周围也有人渐渐聚集起来,似乎是刚刚有人去通知了大家。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聚集来的人问地都是这么一句话,但是周子衡刚醒,梅雪盛只想让他能够多些氧气,却怎么也赶不走那些围在一起的人。
周子衡看她焦急,便对众人说:“我没事,夜黑路不明,失足落水罢了。”然后又看了一眼梅雪盛道,“是梅小姐救了我。”
大家一阵赞叹,把两人分别带开到别的屋里换了身衣裳。
解开腰带,那粒药丸早就被池水泡化了,看来天注定让她不能用这招蒙混过关,对着镜子一看,自己蓬头垢面,散乱的头发挡完了自己的脸,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这个样子,容袂更加认不出她了。
她摊倒在椅子上,从未感到如此气馁。
另一间房的周子衡也有很多想法,摸着自己的薄唇,大多在想着那个水润柔软的感觉。
他昏迷的时候,明显的感觉有人在给他吹气,他睁开双眼时又只有梅雪盛在身边,那么说来,为他嘴对嘴吹气的人只有梅雪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