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紫儿姑娘言之有理,你就乖乖留在别苑还可以接应我们呀。”楚易行是坚决不肯让小娇妻有危险的。
“可是……”小甘还想辩解就被梅言打断。
“你知道的,我现在跆拳道很厉害的,还有好家伙防身,对付那些小喽啰绰绰有余,你去了我还要分心保护你不是吗?”梅言的跆拳道路上小甘已经见识过了,惊讶得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分别三年梅言变了这么多。
“那,我在这里带着人马等你们。”
晚上宫里派来了步辇,梅言一身华服,妆容精致,绝艳的美看得抬轿的小太监恍了神。
皇宫依旧富丽堂皇,雄伟霸气。故地重游,梅言心头五味杂陈,绕过曲曲折折的小径,步辇终于在一所宫殿前停下。
入了席,他们这桌被安排在左上首,以示尊敬。梅言四下环视,却看到对面坐的正是容锦年,那么她此前猜想的影子皇帝原来是容袂自己呀,正想着容袂怎么还不出现,就听见尖锐的太监提着嗓子喊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袭明黄跨进殿门,径直的走向龙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拜倒叩头,山呼万岁。
“平身吧。”容袂坐在龙椅上,淡淡地开口。
他变了,完完全全失去了生气。梅言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他空洞洞的眼睛直直的望向殿门外,没有情感,没有生气,像是太过疲倦的人,被拖着走很远的路,得不到休息。他本来妖孽的脸,瘦了一大圈,憔悴的模样看得梅言心里一痛。
“快起来啊。”楚易行用手一托把梅言拽回了坐位。梅言的眼睛却呆呆地盯着容袂,期盼他看向自己,可是他的双眸全然空洞,迷茫地看向远处,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本宫敬王爷一杯,怠慢之处,还望王爷多多包涵。”绛梅早已习惯了容袂冷冰冰的对万事都无所谓的样子,于是越俎代庖,敬楚易行酒。
楚易行在她一进门就认出她是楚辽长公主,只是她自幼行为孤僻,一直长居大辰,楚辽知道这位长公主的人并不多,然后她竟然做了大辰皇后,自己和皇兄对此都一无所知,这个女人,可能不会如此简单。
“不敢,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了。”楚易行举杯饮尽,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绛梅微笑地看着他,目光转向他身旁的梅言突然愣了愣,笑道:“王妃果然是国色天香难得一见的美人啊,王爷和王妃真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梅言正呆呆地看着容袂,突然听她提及自己,回头盈盈一笑道:“娘娘谬赞了,皇后娘娘端庄贤淑蕙质兰心,把大辰里里外外打理得紧紧有条,紫儿还得多多向娘娘请教才是。”
这话一出果然满座朝臣都面露不悦,皇后仗着皇上作威作福不是一天两天了,后宫不参政是老祖宗的规矩,可这女人越来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偏偏皇上熟视无睹,急得一干老臣团团转。
“呵呵,王妃真是过谦了。”绛梅冷冷一笑,把话题带了过去。
这番对话让原本坐在凤椅上的太后若有所思的抬头看向楚辽王爷这桌,这一看却惊得玉箸直直掉在地上摔了粉碎,太后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你……”
太后的寝宫里,宫女太监跪了一屋子,晚宴回来后太后就大发雷霆,弄得一干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沈齐云呢?他怎么还不来?”太后一掌重重地砸在雕花紫檀桌上,发出沉闷地一声响。
“太后娘娘,保重凤体啊,沈大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您稍安勿躁。”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颤颤巍巍地答道。
“太后娘娘。”沈齐云迈步进来,使了个眼色让小太监退下。
“你,见到她了?”
“是。”
太后像突然间被吸去了力量,瘫坐到软榻上,“不可能,不可能的……姐姐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年了,不可能的。”这个天下雍容至极的女人,无助地喃喃着。
“当年,我确实亲眼看着她断气,亲手葬了她和先帝。”沈齐云心有不忍,但顾忌到彼此身份,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
“其实,我跟你说过那个转世传说的。”沈齐云轻叹一声,“如今皇上和先帝一模一样,今天出现的那个紫儿,难道还能有别的解释?”
“好,就算她真是紫蝶转世,那又怎样?她可是楚辽王妃,如果她再和袂儿相恋,那么后果呢?你有没有考虑过大辰的未来,袂儿的未来?”太后气得怒吼起来。
“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查清楚。”
“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如果这是楚辽的阴谋,那我会不惜代价阻止他们。无论,她长成什么样子。”太后长长的金甲套滑过桌面,留下一道长痕。
“我明白。”
同一个寂静的夜,难以入睡的却不止太后寝宫的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