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屠沧之死充满了疑点,但眼下的情形很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景天逸听后也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复杂,不禁感叹人心险恶,逛个青楼也能逛出事情来,还是道门好,在道门可从来不会有这些阴谋诡计。
“唉,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呐。”宋倾看着屠沧的尸体,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眼中露出了一丝同情之色。
东桦城再怎么说也是屠沧父亲镇守的城池,更何况还是在城中,宋倾自然不会因为屠沧的争风吃醋便杀他性命,这点大局观念他还是有的。
况且屠沧对他来说构不成任何威胁,如跳梁小丑一般,宋倾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位宗师境的强者,怎么会和蝼蚁般的人物计较。
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戏耍屠沧一番,没曾想却让人钻了空子,成为了他人的替罪羔羊。
眼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在边上指指点点,宋倾和景天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同时离开了这里。
东桦城的情况他们早就打探得一清二楚,除了屠沧他老爹之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们二人。
即便是屠沧的老爹亲自出手,在宋倾与景天逸的联手下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但城中平民百姓居多,若真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打斗,难免会伤及普通人。
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两人只能避其锋芒,先行离开,只不过这一举动在围观人群眼中就成了畏罪潜逃。
两人刚离开不久,街道地面上微微颤动起来,一阵阵脚步声和马蹄声自远处传来,仿佛大军压境。
不远处一匹匹战马奔腾而来,身后跟随着无数的西凉士兵。
一眼望去,黑乎乎一片,一股股极大的压迫感传来,周围的围观群众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纷纷往边上退去,有的人甚至直接离开了现场。
西凉大军越来越近,将街道上的围观群众包围,一辆马车出现,停在了屠沧的尸体面前,马车帘子掀开,一名气势威严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中走出,他就是东桦城守将,屠沧的父亲,屠龙道!
看见地上死不瞑目的屠沧,屠龙道脸色阴沉,怒火滔天,狠狠的一拳砸在地面上,怒吼声不断!
‘咔嚓’,众人只听见一阵石砖破碎的声音,只见地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痕,紧接着,石砖变成了无数的小块碎石,屠龙道拳头下方则出现了一个脑袋大小的深坑。
“一群废物,本官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我儿都保护不了,既然如此,你们也下去陪我儿吧。”屠龙道伸手拂过屠沧的双目,让他闭眼安息,看向那几个向他报信的士兵,冷冷的说道。
话音落下,便有西凉将领拔刀挥出,将那几名跟随在屠沧身边的士兵当场屠杀,鲜血溅了一地,吓得周围的人群瑟瑟发抖,害怕自己也成为了西凉士兵的刀下亡魂。
有些围观的妇女小孩,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被吓得当场哭出声来。
“闲杂人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本官无情。”听到周围传来的哭声,屠龙道一阵烦躁,目光冷冽的看向周围的人群。
屠沧之死本就让他悲愤交加,恨不得手刃凶手,此刻又听到周围传来的哭声,这让屠龙道更加的烦躁不堪。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屠龙道就算再怎么愤怒,也不可能拿这些普通百姓来泄愤,这倒不是说他内心有多仁慈,他可以杀一人泄愤,也可以杀十人,但能杀成百上千之人来泄愤吗,除非他将整个东桦城都屠尽,不然后果都不是他一个东桦城守将能承担得起的。
周围的群众一听,顿时吓得落荒而逃,再也没有看戏的心情,眨眼间,街道上便空落落的一片,除了在场的西凉士兵之外,再无闲杂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