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猛地攥紧拳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狂喊,别特么交代啊!自己只想走走过场,在甩给赵云礼。
现在是骑虎难下!
就在王川正准备停止审问时,暗阁里传来了轻咳声,顿时王川内心咯噔一下,心知完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记录在案!”
梅焕之握笔的手都在轻微颤抖,写字速度慢了下来,便见王川又问道:
“许一安是谁?他为什么要给你送钱?”
这次郑青阳没有犹豫,直接答道:
“许一安是豫州棉布商,他之所以给我送钱,是因为他想避免官府的为难。”
王川皱了皱眉。
他知道,豫州盛产棉花,而能给郑青阳这种封疆大吏送钱的,绝非等闲之辈。
只怕此人与织染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织染局属于内廷二十四衙门之一。
这也就说得通,郑青阳为何会如此回话了。
这是摆明了往宫里和皇上头上扯。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梅焕之,艰难吐出两字。
“记录!”
然而,梅焕之却迟迟未落笔,反而抬头冲他摇了摇头。
王川同样在心中权衡利弊,此刻,他后悔来提审郑青阳了,尤其是隔墙有耳的情况下。
赵云礼只怕是看透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忽然,王川意识到了什么。
他只接到了巡抚衙门口头传谕,可没有白纸黑字的提审文书。
也就是说,赵云礼完全可以不认账。
草!
被当枪使了!
王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一时间将梅焕之都搞懵了,而郑青阳越是面色如常,饶有兴趣的看着王川。
纵横官场多年,当他踏进提审房看见王川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位平阳知府被他同僚十多年的赵云礼给耍了。
缓过劲来的王川,缓缓走下台阶,深深看了一眼郑青阳,便结束了审问。
在王川等人离开后,暗间里的锦衣卫也走了出来。
“七哥,为什么王川一问郑青阳便说,可我们无论怎么问他就是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