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镐重重砸进岩壁,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了,云飞只感觉掌心的血源源不断地渗进灵石矿脉。
荧蓝色的粉尘在矿灯微弱的光线里肆意飞舞,如同无数狰狞的小兽,疯狂啃噬着他的肺叶,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咳出的血丝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磷光。
“第七十二鞭,废物!”
蘸着盐水的蟒鞭呼啸着划破潮湿的空气,精准地抽在云飞肩胛骨那道尚未愈合的旧伤上,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
不远处,老矿工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整条脊椎就被抽成了发光的丝线,扭曲着被卷入青铜灯盏,瞬间化作灯芯,燃烧时发出的刺鼻气味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更加令人作呕。新来的三个矿工被这血腥场景吓得瘫倒在地,裤裆处一片湿漉,恐惧的气息在矿洞中弥漫开来。
滋滋滋!
监工王屠将鞭子浸入沸腾的灯油中,青烟裹挟着人油的焦臭味升腾而起,令人作呕。
云飞盯着岩顶不断渗下的血水,那是昨天被折磨致死的少年张三的,第三滴正好滑进他的裤腰,冰冷刺骨。张三此刻像一团破布般蜷缩在矿车旁,右眼窟窿里还插着那半截燃尽的烟头,空洞的眼眶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一切。
“午时交不出三十斤灵矿,就拿你喂尸傀!”王屠的鹿皮靴狠狠碾碎地上矿工的手指,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矿洞中格外刺耳,如同踩碎风干的蝉蜕。
轰!
就在这时,岩顶毫无征兆地坠下碎石,砸落在众人身边。
云飞下意识地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却惊讶地发现掌心染血的灵石滚烫无比。
在他布满血丝的视网膜上,暗红的血丝沿着矿石纹路迅速蔓延,眨眼间勾勒出复杂的电路图。紧接着,一阵超越时代的机械运转声在他颅骨内轰鸣,震得他的臼齿阵阵发酸。
视网膜上浮现的全息投影残缺不全,唯有「肾上腺素注射器×1(剩余能量:3分钟)」闪着刺目红光。
倒计时的声音和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在颅内形成令人窒息的双重鼓点。就在王屠的鞭梢距离云飞眼球只剩半寸的千钧一发之际,云飞拼尽全力,用后槽牙狠狠咬开注射器安全盖,那股决绝的力量仿佛要将牙床都崩碎。
冰火交织的液体瞬间冲进颈动脉,刹那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鞭梢抖落的盐粒在空中缓缓折射出七彩光晕,王屠鼻孔喷出的热气也凝成了淡淡的白雾,就连岩层裂缝蔓延的细微过程都清晰可见。
云飞甚至能听见自己毛细血管爆裂的声音,那声音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般密集。
“啪!”
原本足以击碎头骨的鞭子,在即将落下的瞬间被两根手指稳稳夹住。
王屠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矿奴,脸上的横肉因震惊和愤怒而剧烈抽搐,扭曲的表情只维持了短短0。5秒,随后他两百斤重的躯体便被云飞像抡风车一样甩了出去。云飞膨胀的三角肌瞬间撕开破旧的麻衣,肩头迸裂的伤口溅出的蓝血在岩壁上泼洒出奇异的放射性图案。
“这是替老张还的!”云飞怒吼着,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铁镐在云飞手中飞速抡圆,108度的轨迹在矿灯的映照下拉出一道银色的残月。
镐尖毫不留情地捅穿监工腹部,金属摩擦的刺耳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令人毛骨悚然。王屠凸出的眼球里,倒映着云飞血管发光的脖颈,那些在皮下组织里游走的金光,正沿着神经脉络构建出神秘的集成电路。
此刻,矿洞中气氛愈发紧张。瘸腿老者猛地扑向旁边的童工,用那布满划痕和磨损的机械义肢将其紧紧护在身下,义肢表面的齿轮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都会散架,但老者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怀孕女奴痛苦地捂住腹部,那里闪烁的能量光芒愈发强烈,仿佛即将孕育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哑巴矿工喉咙处的条形码闪烁得更加频繁,奇异的光芒在黑暗中跳动,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神秘的信号。
整个矿洞剧烈震颤起来,三百把生锈的镐头同时泛起诡异的蓝光。濒死的张三在血泊中剧烈抽搐,他的瞳孔里深深烙印着云飞浴血奋战的背影。他的指甲在矿车扶手上刻出的机械纹路愈发清晰,而岩壁深处传来的齿轮咬合声也越来越近。
“还有利息!”云飞咆哮着,将第二针肾上腺素直接射进王屠的眼球。
在王屠眼球爆裂的瞬间,云飞迅速扯下他的储物袋,里面的春宫图册散落一地,沾满了鲜血。
当云飞踩碎王屠右手腕骨时,发现了对方小臂内侧被血污遮盖的莲花纹章,那是血煞宗的印记,此刻正渗出黑色脓血,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宗门的邪恶与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