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迫感十足。
薛惟咽了口唾沫,反复斟酌用词后谨慎开口:“回陛下,臣为前些日子惹陛下不悦请罪。”
“身为臣子,本应为君分忧,但臣因无知愚钝惹得龙颜不悦,如今意识到过错,特意进宫请罪。”
时间、事件说得模糊,懂的人自然懂。
也有人装作听不懂。
“如果你为前日在羿华殿之事请罪,倒也不必刻意为之,朕非刻薄之人。”
“再者那日你进宫看望太后,是朕打扰你们叙话。”
薛惟原本就没抬起的头,更低了:“臣不敢。”
“平身,你回吧。”
楚言没说怪罪他,也没说原谅。
薛惟咬了咬牙,捧出早就备好的锦盒:“这是臣的心意,还望陛下收下。”
楚言一眼瞄到锦盒上熟悉的花纹样式:“这是什么?”
薛惟以为楚言对他送的东西感兴趣,兴奋地打开锦盒,露出精致的簪子:“前些日子臣上街时,见到琳琅阁的师傅新打造了一批首饰,大气华美,臣觉得很适合陛下,便买下来找机会进献给陛下。”
楚言眸色冷了三分:“谁教你的用簪子请罪。”
这支簪子,分明是那日薛惟抢了苏锦辞看上的。
不仅全抢了,还对苏锦辞冷嘲热讽。
要不是他这么过分,苏锦辞哪会委屈得连夜做铜香囊送给她,还为此伤了手。
他哪来的脸拿着买来的东西请罪。
薛惟低着头,没察觉楚言脸色的变化:“臣发自内心觉得,陛下戴上这些簪子,一定很美。”
“放肆!”
楚言将茶盏甩在薛惟面前,碎片四溅,茶汤在他膝前迸了一地,点点浸湿他的衣摆。
“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你怎么敢说得出口,你还有没有将朕放在眼里!”
薛惟吓白了脸,一时忘了礼仪,骤然抬头,正对上楚言冰冷的脸,还有她眸中恨不得将他杀了的怒火。
“臣,臣不敢。”他颤抖着应道。
他差点忘了。
昔日公主,今日女帝。
他再爱慕她,也得注意君臣有别。
“前日兵部来报北璃进犯,朝廷上下都在忧心外患,而你,心无家国大义,满脑子儿女情长。”
“你对得起头上英国公府的门匾吗!”
薛惟骤然一惊,陛下近日心情不佳,难道是因为战事忽起?
他来的确实不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