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个形状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只站立的黑熊。
"真是黑瞎子?"李向阳警惕地靠近,举起猎枪对准了黑影。
又走近几步,李向阳终于看清了——那不是黑熊,而是一个浑身脏兮兮、满脸胡须的男人。
他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看起来就像从深山老林里刚刚出来的野人。
李向阳松了一口气,连忙放下枪:"差点走火,吓死我了。"
那人看到李向阳放下枪,也松了口气,但依然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李向阳问道,又向前走了两步。
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嘶哑,发不出声音。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似乎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李向阳见状,从背包里拿出水壶递给他:"喝点水吧。"
男人急切地接过水壶,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
喝完后,他用袖子擦了擦嘴,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你。。。身上有火没?"
李向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有,你等等。"
他从口袋里摸出火柴,递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火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太好了,好几天没吃到热乎的了。"
李向阳好奇地问:"你在这山里干什么?怎么弄成这样?"
男人看了李向阳一眼,神色复杂:"不知道的事就别打听了,为了你好。"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李向阳叫住他,"天这么黑,你要去哪?我可以帮你。"
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李向阳一眼,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小伙子,好心人不少,但有些事,帮不了。"
说完,他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李向阳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愣。
李向阳没再多想那神秘男人的事,继续赶路。
夜色已深,但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山河镇,把大姐接回来。
又骑了约莫一个小时,李向阳终于看到了山河镇的灯光。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但他顾不得许多,直奔严家而去。
按照大伯母给的地址,李向阳很快找到了严家的院子。
李向阳将自行车靠在墙边,走到门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敲了好几下,里面才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一个粗犷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开门!我是李桂花的弟弟,从小梁村来!"李向阳声音沉稳有力。
院门被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打量着李向阳。
这应该就是大姐的丈夫严柱了。
"李向阳?这大半夜的跑来做什么?"严柱皱眉问道。
"我来接我姐回家。"李向阳直截了当地说。
严柱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什么意思?你姐嫁到我们严家,就是我们严家的人。这么晚了,有话明天再说。"说着就要关门。
李向阳一把抵住门:"严柱是吧?看在我姐面上,我叫你一声姐夫。不是你吵着闹着跟我姐闹离婚?咋的?娘家来人接了,你还不干了?我告诉你,今儿个,可不是你想不想离婚的事,这事儿得问我姐,但凡我姐受欺负了,这婚必须离。"
"胡说八道什么?"严柱提高了声音,"你姐在我家好着呢,哪来的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