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森毅跟着医生的身后走了进去,而那些坐在会议室里的高层本来有些不悦,见到跟着陆森毅走进来的殷冷,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他们接到电话说有急事要召开会议,因为那主治医生太着急,没有说清楚,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居然和殷家二少扯上了关系。那这件事立刻就变得并非一般严重的事了。
要知道,这家私立医院每年都能接受到殷氏国际大中华区的捐赠,每笔都是数千万啊,而这里的总裁现在就站在他们的面前,如果有一点点的疏忽,那这损失就不是他们可以估计的了。
“立刻派人去别的地方拿,我会安排直升机在医院候着,听着,两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你们回来。如果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有任何的意外,你们全都不要再想在这行立足。”
冷漠狂傲的声音在这个有浅浅回音的会议室里响起,众人面如土色。
殷冷转身便走出会议室,他隔着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那个面白如纸的女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和梓萱有诸多相似的女人,老天到底想开什么玩笑?”
有了殷冷的直升机,景黎很快就得到了救治,很快便将她推到了豪华单间,陆森毅在旁边轻声问道:“我安排了两个特护前来照顾景小姐。”
“不用了。”殷冷头也没回,只是冷声回了句。“去准备一些要用的东西送来。”
殷冷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两个一般高的男人,却在气势上狠狠的压了陆森毅一头,“如果因为你走开两天,我的公司就会垮掉,那么我还应该要感谢你让我看到自己的能力有多不足。或者,是让我看到你有多能做事,所以,我一直觉得派你去出国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咳,当然是坏事,兄弟有难,做哥们的肯定要义不容辞,你放心,我马上出去准备你需要的东西。”这个时候如果再不脚底抹油溜走,除非他不是人。
“痛……呜呜,头好痛……”
景黎捂着头,仍然沉醉在梦中,却痛得眼泪直飙,她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殷冷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按着她乱动的手,怕她不小心会碰到自己的伤口。
或许是他的手很舒服,景黎将自己的脸趁势放在他的掌心之中,眼泪,鼻涕全都流在了他的手掌心上,俊眉微微皱了一下,想要抽出来,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紧紧的抱着不肯松。
渐渐的,她像是累极了,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殷冷动了动手,最后,还是放弃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张似乎能够找到一些梓萱的影子,却并不相同的两张脸。
或许这个女人也是故意送上门来,她可以模仿到梓萱的任何事,可是这血型又要如何解释?
殷冷静静的盯着病床上熟睡的人儿,巴掌大的面容,蜜而翘的睫毛,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樱桃般的香唇,渐渐的眼前这张与脑中的那张脸重合。
“梓萱。”殷冷下意识叫出。
“嗯!”景黎动了动身子,迷糊的应了一声。
殷冷的眸子倏地缩紧,手指也同时的抖了一下,指腹在她的脸上滑过,手指的颤抖是因为他在极力的压抑现在这一瞬的痛。
自从景黎受伤之后,殷冷也没有再拿出那份合约强逼景黎签,三天后景黎出院,殷冷便将她接回家,没办法,景黎身无分文,又没有工作,唯一的好朋友又那样对她……有家跟没家一样,突然之间有种被全世界的人同时抛弃,而这里,却成为她唯一的避风港。
虽然很不想再回到殷冷的房子,这里,会让她想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他还会认定她的目地,只是为了能够走进这里。
可能是从她的眼睛里看透了她现在的想法,殷冷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我这几天会出国一趟,你就留在这里养伤,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景黎暗中松了口气,能够这样最好。
她的这些细微动作,当然没有逃过殷冷的眼睛,嘴角轻轻的掀起,瞬间又恢复冷然。他不需要这么在意她的感受。
“你很怕我?”
景黎嘴唇动了动,没有回答。
看着她额头上的伤,殷冷抬手,景黎去下意识的一躲,“我没事,我想先去休息。”
“再睡要变成猪了。”
这句话一出,就连殷冷自己也吓了一跳,他状似无所谓的走到沙发里坐下。他不是没发现景黎经常会装睡来与他保持距离。
景黎站在他的身后,半晌之后,静静的扔下一句话,“不管你信与不信,第一次和你发生关系,是我最信任的人害我。后来如果不是你自己出现,我根本连我肚子里的孩子爹是谁也不知道。”
停顿了一刻,“我还没有卑鄙到要靠出卖自己去达到目地,更何况……有什么目地呢?”
能清楚的听到她话里的苦笑。
殷冷转身时,景黎已经慢慢的朝着楼上走了去,只是走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可是,却固执的没有向他求助。
他转过身,唇角微微上扬,“左边第二间。”
脚步声再次响了起来,渐渐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