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溪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又将目光转向聂沉,聂沉微微的叹气,说道:“先生,岑飏毕竟是约翰的养子,不如就带他回去吧。”
楚漠远沉默,只是看着言溪。“你觉得呢?”
言溪点点头,眼睛转了转,随着聂沉的意思说下去,道:“约翰伯伯一定很担心我和岑飏哥哥,一定很希望岑飏哥哥也安全的回去。先、先生……”她还有些不习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才妥当,她顿了顿,说道:“我知错了,我一定……”
“你还知错?”楚漠远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冷冷的一笑之后,说道:“既然是约翰的养子,那就让他跟着我们回去吧。”
聂沉和言溪都同时送了一口气。
车子缓缓地启动,飞快的驶向飞机场。车子停住的时候,言溪终于抬起头来,看了看楚漠远,发现他起身,走下车后,这才跟着下车。
却不想,楚漠远停在夜风中,目光紧紧地印刻在她的脸上,在她下车的那一瞬间,她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变,似沉痛、似悲伤、似憎恨、似愤怒。她缓缓地走在他身前停下,却被他握住了手。
她条件反射地就要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却发现他的目光狠狠地一变,已经有微微的愤怒,她这才没有坚持。按理说,先生是她的长辈,拉拉手应该没什么吧?
被带着上了飞机,坐在宽大柔软的座位上,她的手依旧被他握着。她感觉很不妥,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闭着眼睛眉心轻轻地蹙着,似乎已经睡着了,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将手慢慢的抽出来,却不想,手猛地一紧,狠狠地被捏住,一股巨大的力量陡然刺骨而入,疼得她尖叫出声,“先生?”
她无措地抬头看着楚漠远,发现他目光氤氲着怒火,仿佛的压抑的怒气在不断的膨胀,犀利的目光憎恨地看着她,又带着厌恶。他伸手狠狠地钳住她的下巴,脸上的从容不迫已经消失。
她以为他肯定会愤怒地打她,却不想,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复杂的目光仿佛千思万绪地麻葛,纠缠而沉痛,他钳住她下巴的手,也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肌肤,仿佛在抚摸着精美的艺术品,带着不明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