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才子的口中说出佩服的字眼可不容易,方书生被镇住了。
站在那份笔录面前的更多的是年过而立之人,观之站立风度怕是大多在朝为官。
萧玉衡带着友人也来到了贡院,他对自家表弟即使身陷流言风波也照样让帝王青睐的卷子表示极大的兴趣,于是便兴匆匆地来了。
一瞧,顿时自愧不如。
李申一道:“萧大郎,你这个表弟,厉害呀,这样的卷子一般人可写不出来。”
萧玉衡嘿嘿嘿直笑,与以荣焉。这份笔录一出,谁还纠结那点破事儿。
他家的表弟真是耐心好,脾气好,长得好,学问也好,风格都是独特的,要说个舞弊都不知道抄谁去。
“王爷果然慧眼识炬。”李申一再一次赞叹,不过让萧玉衡的脸顿时皱成一团。
这仗势欺人的家伙昨日才刚放了豪言,非他家表弟莫属,永宁侯府上下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事,想想真是糟心。
按照风俗,状元、榜眼、探花钦点之后便有一个打马游街的活动,让京城百姓瞧一瞧今科三甲,一睹风采,再明日还有一个琼林宴。
而林曦,是无缘参加了,此时他正被白老先生关在书房里……抄书,美其名曰静心。
而门外的赵靖宜自然依旧见不到心上人,越发寒冷的脸色让周遭瞬间退避三舍。
他真是低估了这老头儿的固执,连这个时候都不放林曦出来,这是抗旨呀!而且林曦又不是姑娘,难不成一辈子关在深闺里?
赵靖宜再好的心性都不免有些暴躁,要知道自从流言开始他就没再见到林曦,甚至祭出赵元荣撒娇打滚也不奏效。
如今白老先生更是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他就是半夜三更翻上墙头,也能看到下方家丁举着火把走动,已经许久没有受到这般挑衅了,然而这个人恰恰是他的老师!手中的人质更是重不得轻不得!
赵靖宜骑在马上郁郁地望着紧闭的白府大门,大黑马更是不耐烦地踢着蹄子,直到宫里派了人来。
夏景帝也是听说了此事,不过状元郎无辜缺席总是不太好,又听说自家侄子再一次吃了闭门羹,于是便派了人到白府。
使者自是不能关门外,不过白府门房也是机灵,放了使者进来后便又立刻关了门,生生免了面对黑脸的睿亲王。
白老先生接见了使者,只说道:“小徒殿前曾有言在先,为皇上详细说明海禁之事,如今正在修论,这游街本就只是形式,怎及此事重要。况且如今对他来说还是低调一些好,那琼林宴怕也是无法出席,请皇上赎罪。另外可否请皇上将门外之人也一并召回,这份厚爱小徒实在不敢当。”
白老先生是皇上最为敬重的老师,这样回话使者自是不敢怠慢的,而且皇上不过是询问一番,并未要求林曦一定去游街,于是并未久坐便回宫复命去了。
不过出了大门,他又特地瞄了睿亲王几眼,回宫好描述给皇上听听。
最终没有等到结果的赵靖宜只得黑着个脸调转马头。
夏景帝听此一乐,吐出一个字,“该。”
淑妃捂着嘴在旁边偷偷地笑,夏景帝捏了捏她的鼻子,指着呈上来的三个名字中的一个道:“就田家的姑娘吧,朕记得你宣了田夫人进宫三次,可见是极喜欢这个姑娘的。”
淑妃顿时弯了眼睛,“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臣妾就是喜欢田婉那文静可人的模样。”
夏景帝点了点头,沉吟道:“户部尚书正要告老还乡,田爱卿一向兢兢业业,也该动动了。”
淑妃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臣妾谢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