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天骆的双眉惯性地微蹙,这件事没有那么好处理,就算他可以不顾俞家庞大的势力和坚固的后盾,总不能不顾和俞子淳之间的兄弟情义。
这三年,不管在澳大利亚的条件多么艰苦,不管遭受多少白眼和奚落,他始终坚定地陪在自己身边,甚至在资金周转不灵时不顾家族的反对抛售他持有的公司股权来挽救危机,可以说,澳大利亚那块市场的成功开拓有他一半的功劳。
俞子嫣,虽说有些骄纵,但她并不坏,只是被人误导而已。戴家那一老一小两个怪物,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见他迟疑,戴苒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奋力推开他却被搂得更紧,“小苒,再给我一次机会,哪怕要我跪着求你。”
戴苒讽刺又苦涩地笑笑,“抱歉,邬少的跪我承受不起。”她也根本不相信邬天骆会给一个女人下跪。
邬天骆松开手,突然快速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到地板上,拉着她的双手仰望着她,“小苒,我是认真的,三年前我错过你一次,不想再错过一次,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害了。”
没想到他真的会下跪,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戴苒怔了怔,良久才使劲甩开他,拿起桌上的牛奶泼到他脸上,“别做梦了。”
她不需要他的怜悯,也不会再给他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就算不是戚珊珊,光盘里的女人也会是别人,男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
三年前,收到那张光盘时,一开始是难以接受,后来又觉得不甘心,偷偷请私家侦探查了她的背景,想知道自己输给了怎样的一个女人,没想到却查出了另一个惊人的真相——戚珊珊怀孕了。
她一下子跌入了谷底,好像自己才是插足的第三者,维系了半年的婚姻关系完全是没有意义的,所以,毅然选择了离婚。
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离婚后,邬天骆立刻带戚珊珊出了国,据说还是澳大利亚。
“到底怎样你才肯原谅我?”邬天骆苦楚地抹了抹脸上的牛奶,依旧专注地凝视着她。
“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原、谅、你!”她面无表情,一字一顿。
说完,转身到柜子里翻找衣服,打开衣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该死的,我的衣服呢?”她大吼着,赤着脚披着发,毫无形象。
“你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的旧衣服,早就过时了,我帮你扔了。”邬天骆站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事实是,昨天晚上回来没看见她,以为她又去找路盛言了,一气之下就把她的衣服全扔了。
“谁让你扔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她瞪着眼怒视着邬天骆,这个该死的独裁者,有他在准没好事,看来要找机会换把锁了。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肆意发泄情绪,他竟然觉得异常满足,心情也不自觉地好起来。
看来,对待这只小野猫不能操之过急,只能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阶梯,以缓兵之计慢慢拖垮她,虽然是持久战,但他完全有信心。
“你可以先穿我的,或者,等我的助理把新的衣服送来。”
“你……混蛋!”戴苒咒骂一声,忽然又响起了什么,“昨天的那套衣服呢?”她宁愿穿发臭的衣服也不愿碰他的东西。
“喏,在阳台上,我洗了。”邬天骆指了指外面,戴苒眯了眯眼,抬眼看去,果然见粉色的套装挂在铁丝上,还滴着水。
这回他是真下了苦心的,从来没碰过洗衣机的他充分发挥180的智商,花了半个小时弄清洗衣机的运作后,亲自把衣服漂洗干净了。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衣服还在滴水,她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他会洗衣服的。
衣服送来的时候,两人正大眼瞪小眼,服装公司的人拉了两大车,前前后后用了两个小时才把衣服整理好挂起来。
看着满满三大柜的高端定制服装,戴苒简直觉得自己要化身炸毛的狮子了,这么暴露的衣服要怎么穿出去?
抱怨归抱怨,有衣服穿总比没衣服穿好吧!
服装公司的人走后,邬天骆也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戴苒总觉得他的脚步很轻快,好像带着得逞的快感。
邬天骆走后,她闲适地洗了个泡泡浴,然后打电话给锁匠把大门的锁换成了密码锁,除非输入正确的密码,否则只有挖地洞进来。
鉴于早上他送了她一堆新衣服,她没有直接把他的行李箱扔到马路上,而是规规矩矩地拎到院子外的大门口,怎么说都保持了完整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