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是什么情绪?他说不清楚,感觉脑子要短路了,明明有车他也忘了开,就这样直接跑过来,现在想想马路上那些人看的表情,肯定跟看神经病一样没有两样。
她做完手术的第一天,还带着氧气罩,就这样无声无息躺在病床上。不会说话不会吵架,静的可怕。如果不是看到心电图,他还真以为她是不是就这样睡过去,再也不醒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偷偷得向医院附近的耶稣教堂祈祷过……
戴苒喝着粥,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为什么?我在那边挺好的,虽然感觉大家不待见我,不过,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成了。”
她就是这样想的,不管路盛言的贴身秘书刁不刁难她,不管其它女员工排不排斥她,只要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
“戴苒,”邬天骆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是不是嫌你脑袋破的口子不够大?你还想再破多一次?你忘了路盛言身边的女人是怎么算计你的?”
他满肚子的气,本来这三天他就气的不轻了,如今戴苒还要气他,他的怒火真的无法控制住,正在一点点地燃烧。等燃烧到了一定程度,他就炸死路盛言那家伙。
“拜托,”相反邬天骆的怒气,戴苒觉得搞笑,“算计我的又不是路先生的女人,你不要随便下定论好不好?而且他答应我了,会把凶手揪出来的。”
凶手是谁,这个真的不重要。不就是喜欢路总的女人么!路盛言都报警了,事情闹的那么大,料那凶手也不敢再嚣张了,所以她现在完全可以说是安全的。
邬天骆瞪了她一眼,然后扯过她吃了一半的粥,“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下次你要是再做什么手术需要家属签名的时候,你直接找路盛言就可以了。”
说完就朝病房门口走,每次都是戴苒给他一个背影,现在轮到他来吧!他不想再看着她的背影离去了,他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让戴苒复婚。
“邬天骆——”戴苒叫着他的名字,有点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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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扇高大的落地窗碎了满地,一个长相惊艳的女人脸部狰狞的可怕,她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路盛言,厉声质问着,“为什么不可以?”
她狂吼尖叫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抓狂得把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护肤品,名牌包包,苹果六全都摔在了地上。
这栋房子,路盛言给得;她身上的香奈儿,路盛言买得;她穿的高跟鞋,路盛言亲手设计得。她买的所有东西,刷得都是路盛言的卡,包括她放在车库里的三辆敞篷跑车,也是路盛言给得。
她浑身颤抖着叫嚣,又厉声呵斥了一遍,“为什么不可以伤害戴苒?你喜欢她吗?”
路盛言看着满地狼藉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从他把瑞娴在夜店场所救回来时,这女人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性格渐渐变得娇纵。
“嗯,”他点点头,“戴苒,我喜欢她!所以你不要再跟她对着干了。”
“如果我说不呢?”瑞娴双眼通红,她一点都不想哭,她身上残留的只有滔天的怒意。
“如果你非要这样的话,那我会让人把你送到英国进修。”从一开始路盛言就没笑过,在她面前,他根本就笑不起来。
瑞娴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变得嗜血,“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打算甩了我,然后跟戴苒在一起吗?”
路盛言谈了一口气,“你怎么就是说不明白,我从来都没碰过你,也没对你许下过什么承诺,我们两个人由始至终都没有在一起过。”
“哈哈哈——”她仰头大笑,海藻般的头发布盖在她的脸色,没多久她开始低声哭泣,肩膀微微耸动。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圈养我?”这两个问题她问了太多次,可每次都没有答案。
她能感觉到路盛言是从骨子里不喜欢她,但他愿意纵容她,给她好多好多花不完的钱,她赶走的女人他也从来都不责备她,她任性的让所有人都受不了,只有路盛言却一直纵着她却不曾离开过。
一直纹丝不动的路盛言终究还是被那泪水打败了,他走过去轻轻拂着瑞娴乱了的头发,他没有回答。
这次他跟以前一样沉默着,现在还不是时候,等瑞娴什么时候治好精神疾病抑郁症,他也就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可这样的事情藏着掖着,让他着实难受的紧。
他这样想着,心里越来越难受,是不是当初不执意去找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他也不用那么愧疚了。
他并不是圣人,面对瑞娴偶尔的无理取闹,他也会不耐烦,但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怕刺激到了她。
他不喜欢花,一点都不喜欢,但门口院子里的一大亩蔷薇花都是他亲手重得。为什么?因为瑞娴喜欢蔷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