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二次意外滚了床单之后,陵嗣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黏黏糊糊的送她东西,还明示暗示的要她为他的“大兄弟”负责。郝映觉得,在没皮没脸这方面,陵嗣颇得江煜恒真传,甚至有突破提升的预兆。
当然,陵嗣开启“暖男”模式也是有前提的,只要不提起晏谨南,他就总是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样子,一旦郝映提起晏谨南,他又瞬间切换至冷傲模式。
陵嗣表现的越是无害,郝映的心里就越是发毛。
他的个性是什么样的她早先了解的一清二楚,现在这副样子,无非是故意装出来迷惑她的。只是,当他忙着工作没空顾得上自己的时候,郝映偶尔也会盯着他看,若有深思。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用力去追求一个女人。她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女人都会动心的吧。然而,陵嗣跟她共存的记忆都太惨烈,她实在没办法从他身上找到安全感,要相信他的话,就更是艰难。
每当面对陵嗣温柔又带着诱惑的眼神,她的心就发颤。
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没来由的颤,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蹭过似的颤。
郝映还是跟秦子恬住在一起,书房改装过了,虽然小了点,但她住着还是挺方便的。秦子恬也不愿意让郝映走,她一个人在别的地方住总归不安全,房租也贵。
其实,秦子恬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江煜恒缠她缠的太紧,江煜恒软硬不吃不说,还是个百折不饶的个性,不管她怎么耍小性子,就是踹不开江煜恒。
秦子恬现在觉得,当初的计划欲纵故擒的根本就是错误的。
江煜恒那钱多的没处花的家伙,甚至把她上班的公司给收了,现在每天以上司的身份在她的眼前晃悠,她想发作都不能。搞得她现在甚至都不想看见每天的太阳!
两个苦恼的女人凑在一起,就更是苦恼。
郝映准备还指望秦子恬帮她出出主意,帮她琢磨琢磨怎么解决掉陵嗣,现在一瞅,秦子恬现在比她还苦恼呢,也就不好意思让她再来分担自己的苦恼了。
江煜恒要带秦子恬出差,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秦子恬拒绝不了又不想去,这不一大早就睡不着,跑去楼下买了早餐带回来跟郝映一起吃。
郝映刚洗漱完毕,就看见秦子恬对她招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承蒙秦子恬照顾不说,现在还蹭吃蹭喝,郝映上前抱了抱她。
秦子恬拍掉她的手,“先吃早饭,不然冷掉就白费我的心思了。”
郝映这才念念不舍的放开她,看着秦子恬越发明显的下巴,她忍不住说了句,“子恬,你最近好像瘦了不少。”
“愁的。”秦子恬仰头,低叹道。
天天被江煜恒折腾,劳心又劳身,怎么可能不瘦。要说江煜恒也就这么个好处了,减肥神器。
郝映往嘴里塞着热乎的早餐,还是忍不住跟她说了那天在饭店的事,“恬恬,江煜恒那人真的多情大少,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指望他正直起来真的挺难。前阵子我差点就被他蒙蔽,以为他是浪子回头了,可我前几天被陵嗣抓去吃饭,还看见江煜恒那王八蛋左拥右抱的喝酒。”
尽管陵嗣对郝映再三嘱咐别管别人家的事情,郝映还是禁不住说了。毕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她又吃又拿又住,再瞒着子恬就真的没良心了,“子恬,我不知道你跟江煜恒现在是怎么样的状态。但我只希望你不要受委屈,过的开心一点。就算跟他在一起了,也要保护好自己。”
秦子恬垂眸,沉默了,凝眸看着郝映半晌,闷闷的说了句:“好好,你最近好像胖了点。”
郝映是早先胖过一阵,被人笑话说小胖妞,现在一听“胖”这字就格外警觉。她立刻放下碗筷,揉着自己的脸颊,好像是肉了不少。天天跟在陵嗣身后只负责吃吃喝喝睡睡,这样再不胖就有鬼了。
她哼哼道:“早先觉得陵嗣在拿我当小白鼠养,现在看,哪里是小白鼠,分明是小香猪!”
秦子恬笑了,陵嗣对好好确实还不错。最起码,好好还能保持着最初的天真浪漫,没有受到污染。果然,要失去过后才懂得珍惜。要不是好好偷偷跑了一趟,恐怕陵嗣现在还把好好往死里压榨呢。男人都是这么贱的吗,非要受到刺激才能认清真相。
不过这些话,秦子恬还是不好跟郝映直接说。她伸手捏了捏她绵软的脸蛋,若有所指的问:“你觉得最近过的顺利吗?”
郝映摆了摆手,“人是顺的,可心是累的。”
“累也好,至少日子是充实的。”
“充实个毛线!”提起自己的“悲惨”遭遇,郝映就把江煜恒那事儿给抛到脑后去了,“我现在每天闲着没事干,还不能溜达,感觉整个人都要废掉了。我明明是上班族,结果什么事儿也不用干,跟在家宅着没区别。哦,不,区别还是有的,陵嗣那尊大佛天天在我面前看着,我干什么他都盯着,连吃饭他都跟我一起。再这么下去,我得疯。”
郝映狠狠挠了两下脑袋,“陵嗣不知道从哪儿又学会送花送礼物了,还塞着小卡片说什么甜言蜜语,我估摸着也是他那些狐朋狗友教的。”她从兜里掏出一张捏团的小纸团,递给秦子恬,哭丧着一张脸,“他居然还要我给她负责,每天都写这么一张,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偏偏还又不能不看。”她要是不看,陵嗣便会一直盯着他,眼里沉的像是飘着一层乌云,随时能够召唤出风雨。
秦子恬温柔的笑了,她仔细的理顺郝映把自己抓乱的头发,“其实好好,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过得比以前要开心许多了。”
如果没有人提点,恐怕这个傻丫头这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以前,你每天都要背负着沉重的担子。你想攒钱为郝兰养老,你又要赚钱供郝笑的上学,可是现在的你,努力去争取的方向,在梦中为自己构想的未来,画面已经完全与以前不同了。卸下了担子的你,已经站直了在为自己努力奔跑了。”
郝映一怔,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