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苏淼刚碰到她,少女用力地甩开苏淼的手,双手不停地挥打着,苏淼连忙后退了一步。少女双手抱怀,双眼不安地看着苏淼,拼命地摇头。
苏淼不敢妄动,她轻声说道:“别怕,来,过来,我送你回家可好?”苏淼试探性地伸出手,却不敢太靠近。少女此刻就像只刺猬,浑身都是锋利的刺。
发现少女的那只狗并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她身边,苏淼凛然,“她是你的主人?”
那只狗直直地盯着苏淼,苏淼轻叹一声,她看向少女,“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来,跟我先回去。”
少女似信非信地看着苏淼,然后慢慢伸出手,她的指尖碰到苏淼的掌心又缩了回去。苏淼浅笑,“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少女最终还是将手放到了苏淼的手中。苏淼将她扶起来,为她将身上的泥土拍掉,每一次她碰到少女的身体,少女都会哆嗦一下,苏淼无奈,只得拉着她的手下了山。
回到家里,苏淼拿出吃的,少女见了,直接扑上去抓起东西,然后躲到桌子下,就往嘴里塞。苏淼连忙为她顺背,“慢点吃,不着急,还有……”
少女吃得很急,片刻,她突然哭起来,苏淼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了?噎住了?”
少女拼命摇头,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目光呆滞。苏淼实在没辙了,她招来那只狗,抚摸着它的头,“你帮我看着她可好?”
狗好像能够听懂苏淼的话一般,在桌下趴着,苏淼很满意地点点头,“我一会就回来。”
苏淼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唐铭。好几日没见了,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她来到县衙,看着禁闭的门,有那么一刻的犹豫。她上前叩门,开门的是一位她从未见过的衙役,“找谁?”
“请问何大人在吗?”苏淼问道。
那人打量着苏淼,“何大人不在府上。”然后咚地将门关上。
苏淼碰了一鼻子的灰,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无趣地回到家里。她回到家里,发现那少女不见了。苏淼大急,四下寻找,最后在后院的枯井旁找到她。
“怎么跑这儿来了?”苏淼上前将少女扶起来,却见少女就像没有听到苏淼的话一般,双眼空洞无光,双唇动着,却没有声音。
苏淼有点担心,她吃力地将少女抱起来,“我们回房好吗?”
少女直愣愣地盯着枯井,似有不甘,苏淼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她拽着少女回到房里,为她沐浴,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她将少女安置到床上,“你先休息下,别怕,这里不会有事的。”
少女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紧紧抓着素描的手,生怕自己一闭眼,一松手,苏淼便不见了。
苏淼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放心,我在呢,别怕,先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少女慢慢合上眼,她睡得很不踏实,双眉拧在一起。苏淼叹了口气,她到底是谁?又经历了什么?
苏淼一直坐在窗前看着少女,她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可是细想又想不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个哑女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至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也不简单。
突然听到敲门声,苏淼起身去开门,见是龚正,她连忙问道:“龚师傅可知道何大人去哪儿了?”
龚正颔首,“在下不知。”
苏淼有那么一瞬的失望,“龚师傅不是说家里有事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你带了个哑女回来?”龚正直接问道。
苏淼一怔,“龚师傅怎么知道?”
“你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你必须尽快将她送走。”龚正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也是何大人的意思。”
“不是,龚师傅,你先等一下,何大人也知道我带了个哑女回来?你们不准备跟我说清楚吗?那哑女那么可怜,我怎么可以将她送走?”苏淼微微皱眉,何大人不是在忙吗?不是都见不到人的吗?怎么会对自己这边的事这么了解?
“知道太多只会对你不好。”龚正沉声道,“听师傅句话,赶紧将她送走。”
苏淼就想不明白了,“龚师傅,那哑女现在只身一人,你让我把她送到哪儿去?”
龚正似乎没有提前想到这个问题,他愣了愣,“后海这么大,送哪儿都可以。”
“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她又回到山中,过着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万一有野兽怎么办?她还是个孩子啊。”苏淼敛眉说道,“我不知道你们都知道些什么,但是,既然让我找到了她,我就不能再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