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是我。”苏淼从睡梦中惊醒,感觉到身边有人,她睁开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片刻茫然后,之前的记忆汹涌而至,身子不禁颤抖起来,眼中尽是惊恐。唐铭揽着她,轻声哄着。
见苏淼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浓,唐铭的手渐渐缩紧。他的手轻抚着苏淼的头,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没事了,别怕。”
苏淼略微冷静下来,抬眸看了唐铭一眼,“何大人……”
唐铭颔首,将苏淼轻轻放下,起身从桌上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粥端来,然后让苏淼靠在自己怀里,要了一勺喂到苏淼嘴边,“来,先吃点东西吧。”
感觉到唇边的温热,苏淼摇了摇头,将他的手推开,“我没胃口……”
苏淼苍白的双眸打量着四周,“何大人,救我的人……”她没有记错,她看见了周子丰,是他来救自己了。
唐铭眸底一沉,“他已经离开了。”他虽然不知道那个人与苏淼到底是什么关系,此刻苏淼眼中的急切,还有那人离开前看苏淼深情的眼神,都不能让他释怀,可是他并没有隐瞒,如实相告,“他进京了。”
苏淼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她转过身,想要掩住自己的失落。唐铭长臂一伸,苏淼重新回到怀里,苏淼已经泪流满面。唐铭心一软,“怎么哭了?”
想她或许真的是被吓到了,唐铭伸手为她拭去眼泪,“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苏淼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听到唐铭这样说,她问道:“王其山……你把他怎么了?”
“放心,死对他来说都是仁慈的。”唐铭双眸中散发着冷意。
苏淼拽着他的衣袖,“别把他弄死了,他对我来说还有用。”
唐铭皱眉,“你都这样了,怎么还想着放过他?”
苏淼苦笑地摇了摇头,“我答应过剪梅的,要还她清白。”
苏淼之前的事情唐铭早就听说了,听她此时这样说,他点点头,“等你恢复了,你想怎么收拾他便怎么收拾他,没人会阻拦。”
苏淼松了口气,却见唐铭重新将粥断了过来,“首先,你得先吃点东西,不然,我马上命令人将王其山宰了。”
“你!”苏淼有点语塞,只得无奈地张口吞下唐铭喂过来的粥。
简单地吃了几口,唐铭没有再勉强,拿出毛巾为她擦了擦嘴,眼神落在她的颈侧,微微蹙眉,唤道:“来人!”
一名婢女迅速走了进来,恭顺地站在一旁,“公子。”
“准备沐浴。”那人应声退下去准备。
苏淼摇了摇头,“不用麻烦别人,我自己可以的……”
唐铭没有给她拒绝的时间,那名婢女已经招呼着人将浴桶抬了起来,有小厮倒了几桶热水进去。唐铭打横抱起苏淼,将她轻轻放到热水中,转身离开。
婢女上前,想要帮苏淼脱去外衣,苏淼摇头,“姑娘,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可以的。”
婢女见她坚持,轻轻一笑,“我就在门口,夫人有事见我。”
苏淼见她离开,利落地将身上的衣衫褪去,慢慢滑入热水中,热水瞬间驱除了身上的寒意,逐渐暖和起来。她靠着桶壁,闭上眼睛,让热水包裹着自己的身体。脑中再次浮现出周子丰模糊的身影,只觉得鼻子一算,眼眶发热。她连忙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将他忘记了,即使没有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可以断定,那就是自己的子丰哥哥。
苏淼捏住鼻子,将整个身子没进水中,片刻,窒息感传来,苏淼才放开手,在水中吐了口气,然后冒了出来。“哗啦”带着水声,苏淼拿过屏风上的毛巾将自己裹好。
等唐铭进来的时候,苏淼已经穿戴整齐,正坐在梳妆镜前发呆。苏淼湿透的长发滴着水,唐铭皱眉,拿起她腿上的毛巾帮她擦起来。
“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唐铭看着镜中的苏淼,一脸的心事。
苏淼回过神,见唐铭正在为自己擦头发,不禁愣了愣,她抓住唐铭的手,“我自己来吧。”
“别动。”唐铭将她的手重新放回到梳妆台上,“头发不擦干,很容易头痛的,这么这般不知道爱惜自己。”
苏淼怔住了,他说话这般温柔,是在关心自己吗?
唐铭动作很轻,将头发擦干后,他拿起玉梳为她顺着头发,“以前听宫里的老人说过,女子在出嫁的时候,家里的老人都会为她梳发,盘发,将她交到夫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