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香,你醒醒……”文守安突然惊道,苏淼忙扔下手中的动,跑过去,查看了孙秀香的Y眼睛。
“怎么样?”文守安一把抓住苏淼的胳膊,“快,救救她!”
苏淼叹了口气,“孙小姐流血过多,怕是……”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啊,”苏文媛阴阳怪气地说道,“守安,我就说了,她苏淼原本就大字不识一个,我说她怎么会给人医治呢,我看呐,她就是想害孙姐姐。”
文守安阴沉着脸,“她说的可是真的?”
苏淼很镇定,“那我想问苏小姐,当初我回京的时候,在官道上遇到孙小姐出血,我又是怎么抱住她的孩子的?对了,我差点忘了,苏小姐当时就在孙小姐身边,为什么你都呼救,这么说起来,苏小姐也想孙小姐出事咯?”
“我……”苏文媛见文守安的视线投过来,她有点慌了,“你说什么呢?你怎么没见你救孙姐姐?我分明去找人了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守安,你不要听她胡说。”
“让开!”胡大夫背着医箱跑进来,来不及打招呼,他为孙秀香检查后,沉声道:“马上去请稳婆,孩子怕真的要出生了,不然会死在娘胎里面。”
苏淼大惊,“胡大夫,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吗?”
“来不及了,苏淼留下来帮我,其他人都出去。”胡大夫说话间已经将帷幔放下来,苏淼也来不及说什么,跳到床上,将孙秀香的裤子脱掉,做好了生产的准备。
青衣已经去将稳婆找来,家丁不不断往房里送热水,端出来的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将参片放到她嘴里,她已经没力气了。”胡大夫在帷幔前低声道。
苏淼颔首,赶紧将参片塞到孙秀香嘴里,“孙小姐不是没有动胎气,怎么就要生了?”
“原本是没有的,她情绪太激动了……淼儿,你们还是太冒险了……”胡大夫忍不住叹了口气。
苏淼有点自责,“都怪我太疏忽了。”她轻轻拍了拍孙秀香的脸,“孙小姐,能够听到我的说话吗?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将孩子生出来!你夫君对你不是没有感情,你一定坚持住!”
孙秀香缓缓睁开眼睛,“如果我真的活不下来……请你告诉守安,我真的不怪他……”
“你别说话了,”苏淼听着真的好难过,孙秀香面色苍白,一头大汗,两眼无神,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了。
胡大夫在外面问了些问题,苏淼都一一回答,苏淼看了看孙秀香的下身,翩翩她又浑身僵硬。苏淼用热水给她擦了擦身子。
“苏淼……”孙秀香有了点精神。
“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苏淼柔声道。
一阵宫宫缩,孙秀香痛苦地扭曲了脸,紧紧抓住苏淼的手。苏淼忍着疼,耐心等她阵痛过去,好半天,她才舒了口气,“我想看看守安……”她的语气中带着哀求。
“你不会有事的。”苏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胡大夫递过针来,让苏淼给她行针。苏淼有点紧张,手开始抖,胡大夫的沉稳的声音传来,“不要犹豫,她的命就交给你了。”
苏淼深吸了口气,下针果决,胡大夫说的那些位置是用来舒缓痉挛的,正适合孙秀香现在的情况。“已经开了五指了,快生了。你要坚持住!”
孙秀香喘着气点点头,她的眼睛潜意识穿过帷幔,穿过厚厚的墙望向外面,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着的夫君。
苏淼很快就除了一身的汗,施针和按摩之后,孙秀香的身子也渐渐柔和下来,气息顺畅忘了许多,也能尝试用力。
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苏淼根本无暇去擦,她小心为孙秀香按压肚子。胎儿并没有足月,生产起来更吃力。
“啊——”孙秀香痛苦地叫了声,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
苏淼看了看,“坚持住,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
孙秀香的眼泪已经将枕头打湿,她一直在忙努力,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淼觉得好久好久,孩子颤抖地顺着她的手脱离了母体。
来不及开心,苏淼的心又抓紧。看着孩子乌紫的身体,苏淼大惊:“胡大夫,快,看看,孩子怎么没有声音?”
孙秀香的体力已经透支,她撑着眼睛直看到了苏淼惊慌的背影,“孩子……”然后沉沉地晕了过去。
胡大夫接过孩子,平放在毯子上,迅速在孩子的大穴上扎下银针。孩子无力地躺着,苏淼好想哭。
胡大夫大叫一声:“快,去取根大葱过来!”
苏淼手足无措地立在一旁,青衣很快取来大葱,胡大夫接过,对着孩子的屁股抽了一下,孩子呜咽了声,小小的胸膛开始起伏,有了呼吸。
苏淼跌坐在地上,松了口气。青衣喜极而泣,“小公子活过来了……”
孙秀香听到孩子的声音也醒了过来,她挣扎着爬起来,“给我看看……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