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笑不出来了,他只是沉默地望天……啊~天气真不错,所以他绝对没有听到哪只看上去又小又软的褐毛兔子问自己和路边的花花草草有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不,就算听到也是幻听。
纲吉怀着紧张而期待的心情,类似于第一次要出嫁的闺女暗暗揣测婚后的幸福生活。但想也知道,结婚前男人通常把你当块稀世之宝,结婚后就是那可有可无的墙边草。仁王同学在认清眼前的兔子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好欺负后,原先的新鲜感也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挫折感。
通常玩"你猜你猜你猜猜"游戏的仁王,被一只纯良无比的兔子给悲剧了。
“仁王同学,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的名字是泽田纲吉,白花花什么的,我不会介意。”纲吉想着莫非他触碰到仁王同学狡猾狐狸外表下那颗脆弱的好似被炸药一炸就灰飞烟灭的弱小心灵中不堪承受的过往伤痕?想想就觉得很有可能,即使仁王同学与白花花同样鬓毛衰,但他毕竟不是那种喜欢说"呐呐~亲爱的纲吉君我们来玩毁灭世界的游戏哟~♪"的白花花。
说实话,纲吉不讨厌白兰。
说到底想要将世界变得更加完美的白兰除了游戏的心态,也必然对这个世界存在着一份特殊的情感。
他讨厌的只是白兰肆无忌惮伤害他人的行为。但不可否认,正如白兰所说,他们也有着些许相同。
干什么都不行,成绩也一塌糊涂的废柴纲;
总是孤零零一个人,就算努力也无法赶上其他人的泽田纲吉。
拥有很多愿意为他出生入死部下的白魔咒首领;
伪装成性,将世界玩弄股掌之间,其实却孤寂无法信任任何人的白兰。
记忆中的白兰,依旧笑得如初见时优雅。
纲吉却心里却突然涌起一些微妙酸涩的情绪。
“泽田同学,”深深地深深地呼气,“我根本就和你口中的白花花没有丝毫关系。”要忍耐,仁王在心底对自己说。你不能对无辜的泽田发怒,要知道,幸村部长可不是吃素的。
秉持着"网球部第一"信念的幸村,绝不会容忍正选们干出败坏风纪的蠢事。例如切原总是英语不及格,性格又特别冲动,打起网球来像是红眼病发作。
人家打球要钱,切原打球要命。
“我知道,”纲吉眨眨褐色的眸子,“白花花要是有你这么正常的亲戚只能说基因变异。”或者说白兰是感染正一式和谐病毒才变异成分-身鸟人的。
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还有可能是白兰。
他该说谢谢夸奖吗,“我们,还是得去上课吧。”不是你这只兔子问我有没有姓白名花花的亲戚吗?混蛋啊啊啊啊!仁王毫无形象可言地在心里爆粗口。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完蛋了,我又会被英语老师找了!”切原哀嚎。
“死定了,要是让里包恩知道又会被教育的!”纲吉抱头。
两位差生同时暗暗为自己划了个祈祷的十字架,虽然他们也明白是自欺欺人。
等真田和纲吉赶到教室(虽然真田放慢步伐等着他跟上),已经是最后一堂课了。班级内的气氛似乎比以往还要沉闷,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火药的气味。
站在黑板前的老师额头上分泌出细细的汗珠,神啊他到底是得罪谁,才会让那两个——偷偷瞄眼靠后排的两个少年——不好惹的学生分配到这班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