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华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除了颤颤发抖的身体,心也跟着发凉,不可置信地质问:“你想杀我?”
年轻的时候,为了爱他,什么都不顾,什么手段也都用过,明明知道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可是她就是盲目地看不到这些。最后费尽心思得到了他,可是到头来还是觉得一无所有。
曾今她也是千娇百媚,可是他就是喜欢去外面找女人,私生子一个个,她有苦难言,跟他哭过闹过,甚至吵着要自杀,郎心似铁,任她如何,他都不屑一顾。后来她也想明白了,她伤害自己不过就是亲者痛仇者快,只会便宜了外面的狐狸精,她决不能做这种傻事,于是她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接受。
可是,青春已过,任她如何精心保养皮肤,年轻时他都不屑,更不要说如今了。
“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们还可以相安无事,如果你非要挑事,我只能告诉你,南宫家还是我当家,谁要敢乱来,我能扶植每个人也能废掉你们。”南宫当家说得霸气又无情,危险的眸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那种冷厉的气势能压倒一切。
虽然年过半百,但是身上那种气势却依然强劲。
南宫烨不着痕迹地微微勾唇,这是在指桑骂槐吧!明着训斥秦玉华,暗地里却是在给他警告。
秦玉华大气直出,可是又不能和南宫桓远硬来,只能恨恨地扭头跑去了楼上,房门重重一摔,响遍了屋子。
现在大厅里只剩下南宫桓远和南宫烨。
父子俩暗暗较着劲。
南宫烨一直聪明地保持一贯的作风,将沉默是金的美德贯彻到底。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他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作为子嗣存在的,而是南宫桓远作为权力的统治工具,他需要一把有力的剑将自己的控制深入到每个角落来保持他君王的地位。
而南宫烨就是他手上最得意的剑,如果剑不锋利,就要弃而舍之。所有南宫烨一直让自己做到完美,苦心把自己磨砺成锋芒毕露的利剑,然而他也学会了明哲保身。
南宫桓远声音沉沉,犀利的眸直视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南宫烨,“现在阿泽成了这样,我会找个时间把你三弟找来,以后南宫家就只能靠你们两个了。”
南宫烨微笑道:“爸,你决定就好。”
见南宫烨答应得这么爽快,南宫桓远敛下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你能这么大度,我很高兴,回去吧!”
“好,那我先走了,爸,你要多注意休养。”父子俩彼此虚与委蛇,上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只是这其中有多少虚假的成分,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南宫烨起身,离开了宅子。
南宫桓远垂下的眸倏然变得冷厉,最好不是你干的,否者——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第二天,南宫泽醒来,神情呆滞。
一家人都守在病床边,南宫泽惊恐地看着周围的的人,见到人就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叫,身体已经瘫痪,只有头部还可以动,他不停地摇头,好像要甩掉脑中可怕的回忆,他不敢看人,头一直侧着埋进枕头里。秦玉华见了不停地垂泪,这可是她从小一直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怎么成了这样了。
南宫烨从外面进来,见南宫泽如受惊的小兽,他就像可亲的大哥一般忙上前慰问:“二弟,你怎么样了?”
谁知,听到这个如魔音的声音,南宫泽颤抖个不停,医生说:“病人这是受了过度的惊吓才会如此,这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众人不疑有他。
“可是医生,为什么我儿子只会哇哇大叫?”南宫桓远问。